返程的路上，车里一片可怕的死寂。
沈念慈还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好像做梦一样，唐小蕊跪在自己脚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她并不解气。
也不是看的上这区区两百万。
“李建国和张卫华呢？”她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问。
谢泽华开着车，闻言看了一眼后视镜，淡淡道，“弄回去了。”
“为什么？！”沈念慈激动地抓着他的后座，“为什么不送去公安？他们犯罪了，他们要坐牢！唐小蕊也要坐牢！你们不能这样藐视法律！”
谢泽华等她发泄完，才道，“我明年进了董事会，就能把唐小蕊弄进去。
他顿了顿，“现在我公开得罪唐氏，谢庆那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
沈念慈看着他倒映在后视镜里的眼睛，不再说什么。
她一个小老百姓，而唐小蕊霸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真要告她，不是不行，但且不说搜证程序复杂，单凭视频和当事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会耗费巨大的财力和心力，而且未必能告赢。
更重要的是，这会扰乱她调查和重振沈氏的进展。
片刻的黑暗之后，前方出现了零星的灯光。
泽海山庄到了。
谢泽华下了车后就直奔书房，从里面找出来一份合同，递给沈念慈。
“晴枫雅阁，归你了。”
看着沈念慈震惊的眼神，他解释，“这是协议，以后晴枫雅阁的老板就是你，法律上你全权管理，收入全部归你，如果你不想要了，可以卖出去。”
“为什么？”沈念慈看着合同，疑惑，“你的意思是，我们解约了，这是我的报酬？”
谢泽华看着沈念慈在说到“解约”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喜悦。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他断然否决，“这是你今晚的小费，怎么了，觉得少了？”
“我不要。”沈念慈把合同还给他，“无功不受禄。”
谢泽华冷着脸，“今晚你有功，配合我说服了唐宝娟，让她退出了争夺恒丰，我对员工一向赏罚分明。晴枫雅阁给你练手，你不都跑到中央花园宣传了产品吗，难道会是为我宣传的？”
“签就签。”沈念慈装的一脸高兴，“临江街的房产，谁不要谁是傻子。”
看着她签了字，不知道为什么，谢泽华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三天后。
那晚唐小蕊回家之后，直接大病一场。
半睡半醒之间，她反反复复回忆着那晚的画面
下跪，哀求，丑态百出，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还被拍了录像，还被传到同学群，供人耻笑。
“啊！！！！”她诈尸一样坐起来，尖叫，“妈妈！我好害怕啊！救救我！”
唐宝娟这几天都没去上班，寸步不离地陪在唐小蕊身边。
陪她吃饭，陪她睡觉，陪她发呆。
看着女儿从一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变成现在这个蓬头垢面，两眼无光的样子，她别提多心疼了。
也不提她霸凌沈念慈，并且对自己隐瞒实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