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好歹算半个侄女了,怎么说也是小辈,换作他是谈知义,让着点宠着点才说得过去啊。
闻宴启适时出声缓和,话里话外护犊子得很:“不喝不喝,初初她量浅。”在谈知义面前,低声下气他是专业的,奈何眼瞎是真,生生多了句嘴,不愧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特别知道怎么拱谈知义的火,“知原哥也滴酒不沾,吃好饭正好带初初一起回学校。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
谈知义若无其事道:“安排得真好。”
妥当你大爷。
闻宴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点头哈腰附和:“那是那是。”
四男一女的组合,林初显得很多余,借口去院子吹吹风,尽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走,谈知义紧随其后。
林昌辉若有所思,边喝酒边对兄弟吐苦水:“你们说我要不要找林初打听打听,哥们好像要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了。”
闻宴启竖起耳朵,感情方面他不可谓不是老玩家。
这时,谈知原恰巧接到一则电话,走到窗边去听,低头看见相对而立的谈知义和林初。
非礼勿视。
他换到走廊去听电话。
谈知义紧握双拳,本想等着林初主动示软,见了面跟他说两句好话,象征性安抚一下,这事也就翻篇了。
左等右等,跟个木头人一样干站着,非但无动于衷,且毫无意识自己对他脆弱的心灵造成了何种伤害。
“什么意思?”谈知义出声,嗓音凌冽,混杂着屋内现场乐队的温柔歌喉。
花园里细雨霏霏,夜里的蔷薇花开得寂静无声,在墙角边独美,只被喜欢的人看见这一抹绝色。
林初收回潋滟远山般的清澈眼波,对上他炽热的眼。
他的目光余怒未消,好似要吃人般可怕,他波澜不惊的眼里满是“吞噬”。
林初不禁打了个冷颤:“什么什么意思。”
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以为别人都能懂。
林初偏偏不懂,更不想不懂装懂。
其实她的不冷不热落在谈知义眼里,本该是加深他戾气的好武器,很奇怪,他在亲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心情一下舒畅通透了不少。
什么怪责啊不安啊,通通都消散无余。
拨不开浓雾的是今夜的月色,而不再是他迷惘的心。
“一下午不接电话,是约会很愉快么。”他形状完美的薄唇吐出的话,就跟口吻一样凉薄无心,“你他妈是不是真想做我大嫂。”
林初:“你也不答应啊……”她木讷得无可救药,话一出口才深知闯了大祸,收回俨然来不及,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耳朵的轮廓都热得令人浮想联翩。
“不是……”怎么找补都已于事无补,剩下只有找死的份。
谈知义挑了挑眉:“真这么想过?”
林初迭口否认:“没有!”
谈知义上前一步逼近她,他的气息浓烈逼仄,林初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满打满算才不过一周,他们好像隔了三秋没有靠近过彼此。
林初退一步,他进一步。
不再跟她废话,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欺身凑近:“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旋即,目光一沉,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拢,“你这张嘴大概只适合用来接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