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气息,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湮灭林初敏锐的感官。
林初身体阵阵发软,腰肢几乎快被折断,整个人惯性往后仰。
他力道好重,重到她发疼。
狂风暴雨袭卷而来,向她发起猛烈攻势,林初齿关紧闭,不肯让他轻易得逞,她“呜……”地一声挣开他的掌控,弯腿蹲下试图躲避他的攻城掠地。
“站好!”谈知义托举着她,俯身将她拽起,低头重新照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不知是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淡茶香混合着花园里群花的馥郁芬芳,还是被云雾遮笼着月色的清辉,这个吻逐渐变得难以言喻的浪漫。
渐渐,林初放弃抵抗,但也固执得打死不肯回应他的热情。
她没有被这个深吻捂暖一分一毫,她的指间冰凉,可想而知,她的心又能热到哪里去。
如此的求和方式在她这里行不通了,以前总是被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掳获,如今行不通了。
谈知义感受到她的意兴阑珊,堪堪放过她,就着朦胧月色看见她挂落在脸庞的两行清泪,刚晴转多云的心情又布上阴霾。
他双手捧起林初的脸,拇指轻轻揉转,帮她拭去泪痕,叹息道:“你到婚龄了么就成天想着结婚这档子事?”谈知义见一旁有座位,牵她手过去坐,看样子这姑娘一时半会好不了,得靠他语重心长开导开导,就说:“你要实在想结,明天上午请个假,咱俩先去把证领了。”
“不要!”听他语气是玩笑,可林初还是急切阻止。
谈知义反问:“那你意思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是!”她再是喜欢小孩,顶着大肚皮去学校也绝不在她的预设范围内。
“结婚也不好,不结婚也不好。要孩子也不行,不要孩子也不行。那究竟要我怎么样才可以?还是说,其实只是你想要分手随便给我安的罪名。”
林初早该想到,没人比他更会反咬一口。
仿佛这一周的冷若冰霜,这一周的若即若离,都是林初的错觉和无理取闹。
林初哭停了,气息之间还留着软弱的战栗,小嘴被他吸吮成嫣红的颜色,她紧紧抿着唇,一时找不到激烈的言辞反驳他。
而谈知义呢。
他在这一刻微微怔愣,失神地望着林初这一头蓬松柔软的长发,转念想起那个躲在谈知勉跟前哭泣的女人。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将这三人牵扯到一起,他最疯魔的那次是,在酒店套房的床单上找林初的头发,奈何酒店服务好到令人发指,枕被上一根头发丝也找不到。
他又不死心,找到了淋浴间,蹲着找了许久未果。
其实她的牙刷就摆在洗手台上。
他终是断了这个恐怖的念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牙刷就能给自己答案,他不需要了。
心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
如果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他准备带着林初远走高飞,去纽约、去伦敦、去那不勒斯或巴黎,哪里都可以。
她要结婚就结婚,她要孩子就去当地机构领养,两个或三个,随她高兴和喜欢。
“近段时间真的有点忙。”他知道问题出在哪,是自己让蒙在鼓里,比他更无辜的女孩承受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疏离。
“这话你信?”难为林初咄咄逼人,据理不让,委屈随着眼眶的发涨,又有倾盆而下的趋势。
谈知义见状,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承认……”他迅速在脑海里编造合情合理的缘由,总不好如实交代内情,他怕林初比他先理智了,毕竟能说出要和别人至少生两个孩子的话的女人,犟起来他真拿她没辙,“我在思考和你结婚的可能性。”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