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有事先行一步。下一堂是云院长的课，你问他吧。”
……
云院长的课延续了昨日入学大典上实力为尊的主题。
慕宁沙沙地在小本本上记录着：
“修仙界主流价值观宣导课程，主讲人，云院长……”
“……所以说修仙界处处以实力为尊。
为了让诸位尽早适应修仙界的法则，学府一般不干预学生间的争斗，但切忌伤及性命……”
云墨也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时辰。
“慕宁，你举手做甚？”
“院长先生，若一切以实力为尊，那么其他的规则又有何意义呢？”
云墨微笑道，“所谓规则，本就是由强者制定，用以约束他人的工具而已。
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便可凌驾于规则之上，亦或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那是不是只要实力够强，就可以随意去抢，去杀，去践踏一切公序良俗？”
云墨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慕宁，此言过于偏激。公序良俗？呃……”
“好，那就说学生间的矛盾。不可否认在特定场景之下用武力解决争端是快捷有效的手段。
但事出必有因，只要弄清起因，便可依据既有规则判定是非对错与责任大小，而不是一律放任当事之人以争斗方式解决。
若是任由恃强凌弱的行径蔓延，势必导致做错事的一方只要实力够强，就会有恃无恐地继续错下去。
而无辜的一方只因实力弱小就要受欺凌，心中不平之下，会不会又去欺凌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
如此是否会形成恶性循环？”
“呃……本课到此为止，大家先去吃午饭吧。”
话音刚落，云墨化作一阵清风，不见踪影。
两位先生好像不怎么想回答我的问题啊，慕宁回过神来，发现附近的同学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甚至连蒙着眼的丁悦怡都转过身正对着他的方向，气氛有些诡异。
“哗众取宠。”宇文朗冷哼一声。
“呦？宇文兄又想切磋了吗？”慕宁从座位上起身。
“院长说了先去吃午饭，我等理应遵循院长先生教诲！”
宇文朗一溜烟跑出学堂，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慕宁也嗤笑一声，“瞅啥嘞？院长说下课吃饭啦。”
学生们这才陆陆续续离开座位。
慕宁眨巴眨巴眼，走到最近的赵文聪旁边，戳了戳他的胖胳膊：
“你们课上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嘿嘿，慕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学堂上有学生敢如此顶撞先生的，而且还顶到无言以对。”
赵文聪挑了挑眉毛，还嬉皮笑脸地向慕宁竖起大拇指。
“不懂就问嘛，怎么是顶撞呢？”
“慕公子此言差矣，学堂之上，向来都是先生讲，学生听。
即便有不明之处，亦是学生自悟自省，并无直接质询先生的先例。”
说话的是云礼，他与赵文聪隔了两张位置。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若无此先例，那便由我慕宁开创先例。”
慕宁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还是让附近的同学都怔住了。
“师者……慕公子见解独到，或许云礼日后才能参悟。”
云礼垂首沉吟片刻，随即走过来对慕宁行了一礼，“在下前来，有一事相求。”
“何事？云公子不妨直言。”
“可否借公子课上所持羽管一观？”
“羽毛笔？喏，给你。”
云礼接过来仔细观瞧了一番：
“翅羽稍加修剪，竟可作书写之用，慕公子真是心思巧妙……
不知慕公子可愿割爱？”
见对方有些犹豫，云礼赶紧又补充道，“在下可以出银子购买。”
慕宁摇摇头：“此笔不卖。”
云礼有些失落，恋恋不舍地将羽毛笔递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