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沈依凝将面前的芋圆奶茶推走，对不远处的服务员说：“麻烦给我换一杯黑咖啡，谢谢。”
姜心媛不解她的口味变化，以前她最喜欢甜的，现在却喝这种又苦又酸的东西。
“你和他是正常恋爱关系吗？”她继续问。
沈依凝不忍轻笑了一下，“恋爱还分正常不正常吗？”
姜心媛：“你们发生关系了吗？”
沈依凝眼神空洞，看着窗外不语。
“你不要走妈妈的老路，不是所有爱情都有结果的。”
是吗？不是所有爱情都有结果的，所以自己应该就是那个多余的结果吧？
盛城越来越冷了，窗外的风肆虐地拍打在透明玻璃窗上。
仿佛在提醒温室内的人清醒一点，不要沉迷于世间的情情爱爱。
“我爸爸到底是谁？”沈依凝突然问。
姜心媛指尖摩挲着杯体，然后缓缓起身，“总之不是沈棠，已经结束的事情，就让它彻底结束吧。妈妈得走了，你肖伯伯还在等我。”
原来，沈棠真的不是她爸爸，突然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心里似落了雪一样悲凉。
妈妈的背影渐渐融入熙攘的街道，再无法捕捉。
手心里热烫的黑咖啡，渐渐降温，最后彻底凉透。
沈依凝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人生至此，不长不短，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野孩子一般。
寒假还有一个星期，天大地大，她该去哪？
出了传单的事情后，学校发出新通知，寒暑假除在校研究生外，其余学生不可申请留校。
出了奶茶店后，人被风吹得更加清醒。
残雪掺着冰碴在脚下吱吱作响。
姜心媛问她与他发生关系没有，她还说不是所有爱情都有结果的。
沈依凝怅然若失地拨了楚桪的电话，他那边男男女女的，说着英文，吵闹得很。
她没头没尾地发问：“楚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以后，你也会和别的姑娘睡吗？”
少顷，对面安静了不少，“沈依凝，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随便？如果真有那天，你就诅咒我阳 痿，早 泄，行不行？”
沈依凝仿若突然从压抑的旋涡中跳出，“那不行，你忙吧，挂了。”
对面”啪“得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没忙，同学聚会呢，我应该会提前回国，再不回去，你好像要造反。”
她笑出浅浅酒窝，眼角还是湿的，“我造什么反，就是，今天好像有点患得患失。”
楚桪站在澳洲连绵的青青草地边，吐了一口烟圈，“沈依凝，咱俩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但是我欠你一句话。”
他将手里的烟熄了，继续说:“一直觉得那话挺肉麻的，但是今天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
“哦，知道了。”沈依凝将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耳朵被冻得生疼。
对面又是一声打火机声，“真的，你别胡思乱想，我发现你比实验室里那些细胞还难养呢。”
“那你是嫌弃我了？”
“不敢，不敢。”
天越来越冷，寒假没几天了。
沈依凝这几天愁于假期在哪安身的事。
她想过租个房子，也想过去楚桪家，但是他还没回国，自己在那又不太好。
放假的前三天，视频通话中，楚桪问：“沈依凝同学，赏个脸，陪我过个年如何？
“你不和家人过年吗？”
“他们嫌盛城冷，来澳洲半个月了，在这里过年。”
“那你也在澳洲过年比较好。”
“我待腻了，得回去向你交公粮，免得你说我和别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