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上下文的联系，莫明靠着认识的字猜着上下文的内容。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莫明吸了口气，微微起身。
“怎么样？写了什么？又是工匠留下的？”
在一旁干着急的赵纯率先发问。
“是宇文护的旧部留下的，这也合理，篆书在古代是尊贵的象征，一般都用于碑额或宫匾。所以留下这些文字的人，是在表达对宇文护的尊敬。”
“是怕人发现，这才刻在椁盖内的？”
“嗯。上面的内容是高湛蛊惑了宇文觉，在宇文觉死后又控制了宇文毓，而这过程中宇文护一直在阻碍着高湛的谋划。”
“你的意思是高湛把他分尸的？”
“嗯，铭文是这么写的。长期食用玄鸟让这两位皇帝神志不清，长期处于半疯癫状态，而高湛也对权力不感兴趣，所以政务长年都是宇文护处理的。”
赵纯听了这话就是一愣：“对权力不感兴趣？那他为什么还要蛊惑皇帝？”
“或者应该说他对权力还是感兴趣的，只不过他有可能是想要做长生久视的帝王。”
“我去！”赵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躺在棺材里的宇文护：“那高湛求长生的方式肯定也和玄鸟有关了？嘶，他成功了没有。”
“不知道。”
莫明摇摇头：“求长生也是留下铭文者的猜测，他也没有实质证据。不过如果这猜测是真的，那我猜他应该是成功了，不然他没道理会离开。如果他没成功的话，最上层就应该是宇文赟的墓室了，他也不会在史书上消失的那么干净。”
赵纯思路很活跃，马上就又抛出了一个猜想：“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活到了现在？”
莫明动作一僵，面色沉重看向了赵纯，两人对视，都想到了某种可能，高湛对某种东西渴求的可能。
“算了，别想那么多。”莫明片刻后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就算不会衰老而死，说不定他也已经病死了。”
莫明说完就注意到周茹的表情有些不对，她低头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思考着某些事情。
莫明没有打扰她，又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最下层墓室应该还有能通向上层的通道。”
“你是说宇文觉溜达到上层的通道？”
“对，没错，不过还有件事我没想通。你说那条大蛇是怎么和宇文觉和谐共存的？宇文毓的尸体不就被它吃了吗？”
“不会动的粽子和活蹦乱跳的血尸能一样吗？那条蛇不敢招惹血尸，血尸也对吃蛇肉没兴趣，这不很正常吗？”
“有道理。”
莫明又把电筒对准了敞开的墓门口。
“走吧，咱们去最下层，底下应该是安全的。而且那条地下水道应该也是工匠们逃出陵墓的通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说着看了看赵纯：“希望水不会太脏，不然出去之后你可能得在医院躺两天了。”
赵纯撇了撇嘴：“我们要在最底层墓室等一等你爸和刘默他们吗？”
“先出去吧，你的伤不能耽误。墓室里又潮又脏，大不了等出去之后咱们再折返回来接他们。”
莫明说完拿着手电就要带路，周茹突然出言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莫明回头，看周茹神情有些不自然：“咱们帮他把椁盖合上吧。”
莫明和赵纯对视一眼，很默契的都没询问原因。
三人费了一番力气，又把那不能见光的文字重新推进了黑暗。
搬动沉重的铁板对三人的体力都是不小的消耗，稍作修整之后，他们才朝着最后一层的墓室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