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转身再次进入书房,将门关好反锁,走至母亲身边站定,看着祖孙两人,摇头叹息。
“哎呦,乖孙儿,膝盖跪久了疼不,别委屈,有什么事情祖母给你做主,你父亲要是问责你,让他冲我来,我看他是不是也敢对我用加法,哼!”说完瞥了眼一旁的安国公。
安国公脸色甚是憋屈,责怪地瞪了眼长子,“母亲,您莫要再纵容他了,现在可是关系整个国公府的生死,由不得他胡闹。”
这话一出,老太君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立刻满脸正色地看向自己的孙儿,“湛儿,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太君年轻时也是和老国公一起披甲上阵,杀过敌军的巾帼英雄,遇到正事,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陡然一放,也不容人忽视。
安湛将事情的原委徐徐道来,小心看了眼父亲,就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老太君听后,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来岁,一脸后悔道:“哎,是老申的错,当年不该同意让娇儿进宫的,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安湛一脸急切劝慰道:“祖母切勿伤心,一切都是小妹自愿的,再说,孙儿觉得妹妹也没错,太后能做那个位子,为何妹妹不可?”
安国公出声斥责,“你还不闭嘴!”
然后走近母亲身前宽慰,“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当初要不是儿子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只不过娇儿性子高傲,从小被她母亲宠溺娇惯,听不进儿子的劝解,现在直接找到湛儿哎!”
“您也知道,湛儿从小最疼她,什么都依着她,可此次却是不能在纵着她了,现在时局混乱,万事都需提高警惕,步步为营,一步走错,国公府上下百十口性命,都得跟着赴黄泉,到时候我就是下了地府,也无法向历代先祖交代啊!”
老太君的面容上透着看尽世间百态的沧桑,慈爱而欣慰的拍着两鬓已生了些许白发的长子的手臂。
回头看着一旁年轻俊朗的孙儿,悠悠叹了一声,“哎,湛儿啊,这次祖母也帮不了你了,你是我国公府世子,一切要以国公府为重,你要牢记我安家世代先烈的遗愿: 誓死守护帝国江山!”
“我们安家,世代只效忠皇帝,那些明争暗斗,皇位之争,都和我们安家无关,只要守护好国家,对得起百姓,不让世代先烈蒙羞,就算是死,也无愧于心。”
安湛眼眶泛红,满脸愧疚,直挺挺的跪在祖母身前,“祖母,孙儿知错,孙儿一定谨记先烈遗愿:誓死守护帝国江山!”声音铿锵有力,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老太君和安国公的眼中透着欣慰,老太君慈祥的笑道,“好,好孙儿,快起来,安家有你和你父亲,老申以后也可安心去见你们祖父去了。”
“母亲!”
“祖母!”父子二人同时出声。
安国公一撩衣摆,单膝跪在母亲面前,面露担忧,安湛也一脸愧疚膝行两步,想要安慰祖母。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祖孙三人的谈话。
“叩、叩、叩。”
“何事?”父子二人同时起身,安湛走向门边,开门询问。
门外站着两人,一人是安国公的暗卫景安,另一人站在几步外,身子隐在暗处,看不清容貌。
安湛立刻警觉起来,看向景安询问,“怎么回事?”
景安拱手行礼道:“世子,庞丞相派人前来,说是有封秘信,要亲手交给安国公。”
安湛警惕地看向暗影处的男子,方正是认识安世子的,他向前两步,露出自己的面容,将怀里的信拿出来双手奉上。
这时,屋里传来安国公的问话和脚步声,“什么事?”
安湛让开位置,小声道:“是庞丞相让人送了封秘信。”
安国公走至门口站定,看到方正,此人他认识,是丞相府的护卫统领,“拿过来吧。”
安国公伸出手接过景安递来的信,当场拆开查看后,他抬起头,“回去告诉丞相,老夫会如实赴约。”
方正躬身领命,“是!”一个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安国公交代景安继续守好院落,和安湛再次回到书房,将信件拿给自己的母亲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