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陈皓已将所有利弊都分析了清楚,朗声对宣德帝道:“谢父皇关怀,儿臣身体并无大碍,许是近日繁杂事务较多,心中挂碍,睡眠不太好。”
宣德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个病殃殃的儿子,他便又不由得想起先前陈留的红光满面来。
这精气神到底是不一样。
因为陈启和陈皓的到来,原本打算趁机同宣德帝拉近乎的人便也没了发挥的机会,宣德帝也正好落个清净。
另一边,陈留和余笙也刚到招风堂。
余笙被引着坐在了喜床边,她知道,接下来大概就到了“挑盖头”的环节了。
视线被挡大半日,这下总算是要重建光明了。余笙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紧张,她分明心中全是期待,全身都散发着跃跃欲试的气息。
果然,下一刻,那盖了大半日的盖头便被一根撑杆挑的飞起。
余笙一张带着惊讶的芙蓉面便展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陈留动作实在是快,不仅余笙还没有准备好,就连旁边的喜婆也是目瞪口呆。
哎哟,她经手了那么多场婚礼,就今天这新郎,凡事不按规矩,又总比她快上一步,真是一点儿发挥的余地都没给她留。
看在大红包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
而陈留,却早已忘记了表情管理,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余笙瞧着他那傻样子,也毫不矜持的笑了起来。
喜房里的气氛真是比春日暖阳还让人觉得舒心。
掀过盖头就该喝合卺酒了,这回喜婆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场子,她喜气洋洋的道:“喝了这杯合卺酒,幸福恩爱永相守,相濡以沫到白头。”
陈留和余笙端过酒杯,相视一笑,抬手就将干了,半点没有拖泥带水。什么羞涩、扭捏,根本不存在的。
而守在一旁的香叶,时刻关注了余笙的动静,紧张得手心冒汗。
好在整个过程并未出什么岔子。
待喝过“合卺酒”,陈留便要去前院待客了。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所有看热闹的人。
屋子里便只剩下余笙,还有她的两个丫鬟,香叶以及新上任的柠檬了。
“小姐,您有么有不舒服?”香叶赶紧上前关心起来。
虽说现在余笙那调理身体的药方,两位太医已经做过调整了,应当不会再出现之前一闻酒味就吐的情况,但万一呢?
香叶知道,今日这种场合,哪怕是一点点的小状况,都会成为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消遣,更何况是新婚之夜,新娘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呕吐了。
若真的发生这种事,说不定明天整个京城都要传余笙是母凭子贵才进了这平西王府的大门了。要不是这样,上次都出了那样的事了,婚事又怎么会照旧?
余笙知道香叶担心什么,她笑着安抚道:“放心吧,刚刚喝的不是酒,是鲜榨果汁,所以现在我好得很,就是有点饿了。”
香叶见余笙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合卺酒换成果汁,平西王未免也太不按规矩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按规矩也是为了自家小姐好。凡是为了自家小姐好的,那就没问题。
香叶去给余笙备吃食去了。
而鲜榨果汁那份体贴,不仅收获了香叶的好感,也着实让余笙感觉心中温暖。
被人用心对待的感觉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