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留在新房内,随意且自在。
陈留出去应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打着各种幌子上来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
今日陈留是真的开心,但是酒则是绝对不会喝的,他心中可是还惦记着余笙是闻不得酒味的。为此,他偷奸耍滑简直无所不用。
总不好为了应付这帮人,就让他们新婚夜就分房睡吧。
好在因为宣德帝的意外降临,所以绝大部分人对于陈留这种耍赖的态度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三个儿子的婚礼,宣德帝就参加了这一回,究竟哪个儿子才是他的心头宝,经过这一回,怕是瞎子也能看得清楚了吧。
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眼色的,但偏偏总有那么一些人,要故意找茬。
陈皓提着酒壶,找到陈留,往他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今日你也成亲了,这下咱们兄弟三人都成家了,父皇总算是能放心一些了。往日里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咱们不醉不归。”
陈皓话说完,端着他的酒杯,“嘭”一声同陈留的酒杯碰了一下,接着一仰头,直接将自己杯中的酒干了,然后便定定的盯着陈留,眼神中满是无形的催促。
“皇兄说的是,只是这酒……”陈留应下了话,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态度却十分光棍,“今日怕是不能陪着皇兄尽兴了。”
陈留话一说完,手中的酒杯便被随侍一旁的流云给接了过去,稳稳的放在了托盘上。
陈皓对陈留的态度显然十分不满,原本就有几分憔悴的脸色,此时越发难看了,“这是不给本王面子?”
陈留脸上则依旧带着几分笑意,“皇兄说的哪里话,只是臣弟今日确实不便饮酒,还望皇兄能够体谅。若是皇兄想要同臣弟一醉方休,不如咱们另外约个时间?到时候臣弟舍命相陪,定无二话。”
陈留的饼画得又大又圆,然而陈皓却并不吃这一套,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同陈留一起喝酒促进兄弟感情,他只不过是单纯的看陈留不顺眼,想要将他灌醉。
若是能让他同自己一样,有个终生难忘的新婚夜那就更好了。
上次林府的事情之前,陈皓并不知道余笙有闻不得酒味的毛病,但当日余笙的异常反应,即便那天他喝了不少酒,还是记忆深刻,之后更是特意暗中调查了一番。
之前宣德帝将余笙赐婚陈留,本就让陈皓心生不满,只是迫于现实,他不得不暂时妥协。
然而心中的不甘却从来未曾消失过,况且今日宣德帝还来参加了陈留的婚礼。再次回想起当初请求赐婚被拒,陈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新仇加旧恨,一股子全冲上了陈皓的脑门儿,若不是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怕是他就要立刻大闹婚礼现场了。
“今日事今日了,以后再说以后的话。”陈皓执意要给陈留灌酒。
原本兄友弟恭的场面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原本陈留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皇兄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为难臣弟?”陈留眼皮微掀,盯着陈皓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打量。
陈皓勾唇一笑,凑近了陈留,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若是,你又当如何?”
面对陈皓的挑衅,陈留没有直接回应,他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宣德帝朗声叫道:“父皇!”
宣德帝循声望来,一眼便看见了春风满面的陈留以及脸上惊疑之色尚未来得及褪去的陈皓。
“何事?”
陈留将陈皓撇下,走到宣德帝近旁,“父皇,儿臣新得了几坛酒,您要不要尝尝?”
宣德帝定定的看着陈留,不相信他会如此好心,无缘无故竟会送自己好酒。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宣德帝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那就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