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身边人去查，是查不到问题的根本的。
没有人在逼迫沈奕，就连闻父也同意了退婚，仅仅是沈家老太太坚持反对，这对沈奕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想退婚的原因在于沈奕本身。
所以过些日子忙完，他还是要亲自抽个时间找沈奕谈谈，旁敲侧击，如果沈奕是需要闻棠为他做些什么，他可以从中斡旋，他只要他把闻棠还给他。
霍靳琰在闻棠转身看向他的那刻，收起了全部的思绪。
他脸上露出笑，关怀道：“舒服些了吗？要不要下去？”
她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好一会才出声，不知是不是冷，她声音有些哑，“你知道我有未婚夫。”
霍靳琰再不肯让她吹风，上前，不容拒绝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一次她没拒绝，没有激烈的反抗，这很反常，乖巧，又或者说是希望湮灭后的麻木。
他不喜欢这样严肃的氛围，她太过郑重其事，如同死刑前最后的宣判，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故作轻松，“我当然知道，你当我这些年是吃素的？我什么查不出来？”
“为什么不问我？”
“为什么要问，你又不喜欢他。”
他理所当然道，抬手捋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猛兽收起利爪后的小心温柔难能珍贵。
“婚事是双方长辈强加给你的，你那未婚夫我不敢说，但你我还是了解的，你对他没感觉，不会和他在一起，断干净是迟早的事，我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质问逼迫你？”
霍靳琰口吻大度，不动声色撇清他和沈奕的关系，像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他不会承认他和沈奕早就认识，更不会让她知道早些时候为了帮沈奕退婚，他也曾参与过对她的网暴。
闻棠脸颊被他抚弄着，没有退避，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霍靳琰，为什么你总能这样自信？”
看着她脸上嘲讽的神色，霍靳琰心猛然一颤，微凉的夜风吹在他身上，将笑意从他眼底一点点吹散。
“你喜欢他？”
他反复思索许久才不确定开口，心里一瞬间掀起愤怒和不信。
“别开玩笑了。”他自欺欺人笑出声。
她才见了沈奕几面，他真是昏了头，她随便说什么都往心里去，她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她最喜欢的人是他啊！
“你是不是气我从前那些事？我和那些女人没什么的，我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你不喜欢我和她们待在一起是吗？我以后不会了！”
“我不会再见她们，我也不应酬了，我现在连身边的助理秘书都是男的！”
“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我会当真的。”
霍靳琰前所未有的慌乱辩解起来，好像急于证明什么。
闻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