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愤怒和不甘,陈喃表情有些扭曲,霍靳琰看着她,状似不解问:“陈小姐觉得奇怪?”
“也是,我们毕竟不熟,我这人吧,就喜欢横刀夺爱,抢别人最喜欢、最宝贝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霍靳琰正了正脸色,短短一句话让陈喃遍体生寒,抢别人最喜欢最宝贝的……东西,他是在用陈家威胁她吗?!
就为了闻棠?为了这样一个连家里人都厌恶的贱人?!
知道陈喃听懂了他的意思,霍靳琰声色渐渐冷淡下来。
“回去转告你那个同学,就说闻棠现在是我霍靳琰的人,她敬闻棠一分,我便敬她三分,如若不然……”
话,霍靳琰没说完,笑了笑,又道:“最近有些忙,改日我会亲自上门拜访,烦请她务必空出时间。”
“还有,不要再散布任何有关我太太的消息,她有丈夫,喜欢清静。”
陈喃是颤着手脚出去的,害怕胆怯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愤怒嫉妒。
霍靳琰并不是个温和的人,说是行事暴烈也不为过,像古时候的暴君,动怒便意味着动手,罕见出言警告。
是因为闻棠在场,怕吓到她所以收敛了吗?
一而再,他怎么就把人宝贝成了这样?!
陈喃和她的几个小姐妹离开后,霍靳琰的保镖也不见了,隔着隔断露台与宴会会场的玻璃门,闻棠只看见展霖像个黑脸门神似的守在那。
夜幕降临,风大了起来,风声驱不散四周的寂静,霍靳琰默默将身上西装脱下来,想披到闻棠身上,却被拒绝。
她挪步到围栏处,白皙的小手搭在白玉栏杆上,遥望着远方,裙角随风,像一尊圣洁的神女像。
霍靳琰知道她或许想说什么,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也许是关于沈奕的事。
重逢半个多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这周他出差,再往前一周他找过她,但十次有六次见不到她的人。
见面后,她态度始终冷淡,告诉他他们早已经结束,不可能回到从前,甚至面对他的不妥协不放手,她用上了粗鄙的言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次都没提她有婚约在身的事。
他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她在家不受宠,面对他的纠缠,她没有向家里求助,似乎是知道求助也没用,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沈奕是她的未婚夫,有着照料呵护她的责任,她却也置之一旁不予知会。
他有想过她这么做问题出在沈奕身上——因为没有被保护被偏爱的底气,所以干脆提也不提。
她不提,他也不说,装作不知道,沈奕本就是他们之间的阻碍,他没有必要把这块石子丢进漩涡,徒增麻烦。
那晚他联系了沈奕,问及沈闻两家的婚事,沈奕说他不打算退婚,没等他追问清楚,通话突然终止,他再打没有打通。
他知道沈奕并非故意失联,也许是遇到了突发状况,随后,他也庆幸电话挂断了,不然他该怎么向沈奕解释他的异常反应?
他那时并没有想好该怎么阐述他和闻棠的关系,脑子一片混乱。
冷静下来后,他打算等局势再清晰一些后再作打算,他派人去查明沈奕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准备给予适当的补偿或帮助,毕竟于情于理,突然插足在二人婚约之间,是他理亏。
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惊觉沈奕竟然真的有意在推进两家的婚事,不是暂时搁置拖延他找人的时间,而是真的要在短时间内娶她!
要说沈奕喜欢闻棠,他是不信的。
沈奕找人那架势连他看了都心惊,十几年如一日的,哪能随便移情别恋,虽然他的糖糖真的很优秀,有叫人一见倾心的资本,但也不至于让沈奕做出这样的牺牲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