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村长也不让,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并不知道村子有人住进来了,也染了瘟疫。
村长并没有告诉他们,怕引起恐慌闹的不安宁。
再说陈家人,自从大蛋扔下一袋粮食后,就没在出现过。
他们就着这袋粮食省着点吃,也能过上好些日子了。可是粮食是有了,瘟疫还在呀。
他们也不敢出去,连野菜也不敢挖了。就在家里坐吃山空,才几天的时间就把粮食吃完了。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去找吃食吧,又怕染上瘟疫。不出去吧,又饿得慌。
陈老太和江氏也不吵架了,都在一起骂大蛋三兄弟不孝顺,不知道给他们粮食。
也骂沈家人一点不顾及亲戚情面,不帮帮他们。
不管他们怎么骂,大蛋三兄弟也听不到。
几人在家里饿了两天,没吃没喝的,实在受不了了。
两小的每天都要哭好几场,弄的陈家老爷子后悔的很。直骂陈老太他们不做了人事,把大蛋三兄弟给赶走了。
现在好了,如果大蛋他们还在,遇到这种情况,老沈家人一定会帮助他们的。现在人家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肯定是不想管他们。
陈老太一听不干了,说:“是我把他们赶走的吗?不是老沈家人自己来接走的吗?”
陈老爷子看他还怼嘴,说:“你们不虐待他三兄弟,沈家人会来把他们接走?”
陈老太不甘示弱的说:“我们虐待他们?你当时怎么不说,你不也同意的吗?现在来怪我们了,沈家人来接人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被人家两袋粮食就给收买了,让他们把人接走,现在都怪我头上来了。好人都被你做了,坏人就我做。”
陈老爷子一听一脸讪讪的,后悔道:“要是沈惠还在就好了,家里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陈老太也后悔呀,沈惠在的时候,每天家里家外的活都她一个人做,晚上还会熬夜做绣品去卖,卖了的钱全交给了她。
自从沈惠没了,江氏进门家里就没安生过。
每天家里家外的活没人做,连饭也没人煮。
她不得让大蛋三兄弟做吗?他们娘都这么勤快,他们应该像他们娘才对呀。
她完全就忘记了,大蛋三兄弟再勤快毕竟还小。
二蛋,三蛋当时才三岁,能做什么活呀。
不给他们吃不是为了节约粮食吗。
到现在她都还没认识到她的错误。
陈得柱蹲在门边,听着他爹娘怼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悔呀,回得肠子都青了。他不该对沈惠视若无睹,不该放任他们去欺负他儿子。
现在好了,家里活没人做,全压在他身上。
他当时是看上了江氏,虽然是个寡妇,可才进门没多久男人就去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长得可比沈惠水灵多了,每次看见他都柱子哥,柱子哥的喊他。
他的心全都飞到了江氏的身上,那还看得上沈惠。
她每天除了木着一张脸干活,就没有任何表情了。
只有在三个儿子面前,沈惠脸上才会有笑容。
现在想想,沈惠当时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可他呢?从来没有体谅过她,还总是抱怨这抱怨那的。
沈惠当时应该是对他死心了吧?要不会连话都不怎么跟他说,更别说笑容。
整天对着他就是一副面无表情,要不是有三个孩子,恐怕她早就跟他和离了吧。
陈得柱想着以往沈惠的点点滴滴,再想着现在江氏的所作所为,心中那个悔呀。
都怪自己眼睛瞎了,才会看上江氏,做出这么一个让他遗憾终身的决定。
要是下辈子,要是再有来生,他一定会好好的对沈惠。想到这里,他不敢想了。
他对不起沈惠,沈惠应该是恨着他的吧?下辈子肯定不想再遇见他了。
老沈家对他也失望了吧,要不也不会把三蛋他们接走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以前沈惠在的时候,家里家外都做得仅仅有条的。
自从娶了江氏进门,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江氏生的两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看着一点也不像他,哪像三个蛋,他们一看就是他儿子。
想起大蛋他们的名字,陈得柱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当时沈惠生下大蛋时,他很是高兴。看见儿子没多少头发的脑袋,就像一个圆圆的蛋。
于是他便给儿子取名大蛋,沈惠还说怎么能给儿子取这个名字呢。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他希望儿子这一生平平安安的,就像蛋一样一滚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陈得柱脸上的笑没了,他都做了些什么呀,本来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被他造得支离破碎。
唉,悔啊,要是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想到药,摸了摸怀里。那里有一颗药,是当时大蛋走的时候塞他怀里的。说是预防瘟疫的。看来儿子对他还是有些父子情,要不然也不会给他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