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柱在外面后悔,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在里面斗嘴。
陈老大和他媳妇还是躲房间里不出来。
江氏跟孩子们也在房间里睡觉。
家里没吃没喝的,不会就这样活活饿死吧?要不出去寻点吃的,陈得柱正想着,就听到一阵哭声传来。
又来了,陈得柱抱着头一阵无力。每天都要哭好几场,他也饿呀。
可是就是没人提出去外面找吃食,生怕被传染。
瘟疫的可怕他们是见过的,那简直就是鸡犬不留啊。
这个时候传来江氏的一阵咆哮:“陈得柱,你又死哪儿去了?孩子都饿的哇哇叫,你这当爹的就不能给他们找些吃的回来吗?”
陈得柱心里连个波澜都没有起,这样的话这两天听的太多了,不是骂他窝囊,就是骂他无能,要不就是后悔嫁给他。
陈得柱在心里想:你后悔嫁给我,我还后悔娶你呢。要是没有娶你,我的家还好好的。就算遇到这样的情况,老沈家也不会不管他们的。
要不就出去找些吃食吧,就算不给江氏吃,也要给爹娘吃啊。就算被感染了,也是死。早死晚死都会死,管它怎么个死法。
自己已经对不起孩子了,不能对不起爹娘,让他们要死也做个饱死鬼吧。
想到这里,陈得柱出了家门。 抬头看了看大山的方向, 他知道沈家人就住在山里面,但是他进不去,也不想进去打搅他们。
他错了,没脸见他们了。
外面到处是绿油油的,现在已经不天干了,野菜得到雨水的滋润,长势很好。
没多久陈得柱就挖了一篮子的野菜,这些够他们吃两顿了。
他没有去村里,只是在沈家往山这边的方向。其实他也是有点害怕被染上,如果能不染上当然是好的。
谁会这么想不开,故意去被传染呢,好死不如赖活。
他还有三个孩子呢,虽然他们现在都不认他,可是他在一边悄悄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想到这里,陈得柱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得自己来承担,怨不得别人。
回到家里,陈得柱把野菜 放到厨房里一看,也没人出来。
只得自己把野菜洗净煮了个野菜汤。
端了两碗进自己爹娘的房间,也不说话,放下就出来了。
然后自己盛了一碗,也不去喊别人,他们爱吃不吃,一个个的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想吃自来食。
两个孩子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野菜味,也不哭了。
跑到厨房用手抓起锅里的野菜就往嘴里塞,也不管烫不烫,手干不干净。
陈得柱看的直皱眉,这真的是他的孩子吗?怎么给大蛋三兄弟一点儿也不像,大蛋他们三兄弟可爱干净了,吃饭前都会洗手,也不会用手去抓。
二蛋和三蛋三岁的时候都不会用手抓东西吃,可现在这俩孩子都七八岁了,还这么不爱干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陈得柱越看心里越不得劲。
这一定不是他的孩子,这俩孩子身上都有江氏表哥的影子。
陈得柱突然就一股无名火起,一巴掌拍在两人的手上:“谁教你们这么没规矩的,这手这么脏也不洗,还在锅里抓东西吃。 你们娘呢?怎么不管管。”
江氏正往厨房里走来,在门口听到陈得柱打骂孩子的声音。立马就嚷了起来:
“陈得柱,你这个爱千刀的,干嘛打孩子?你挖的野菜不给他们吃,要留给谁吃?给那三个小王八吃吗?”
陈得柱一听火窜起八丈高,平时江氏骂他,他都忍了。现在心里有根刺,怎么忍得下。
一巴掌挥在了江氏的脸上,吼道:“你骂谁是小王八呢?你骂我儿子是小王八,也就是说我就是老王八了?
我这头顶上绿油油的,还不都是你给戴的吗?这两小兔崽子他是我的种吗?
江氏你敢发誓,他俩是我的种吗?”
江氏被打,本来要发飙的。一听陈得柱这样问,她心里有点发虚,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眼睛闪了几下,强装镇定的吼回去:“陈得柱,你这个挨千刀的,他俩怎么就不是你的种了?”
陈得柱阴恻恻的哼了一声:“他们是不是我的种不是应该问你吗?他们有哪一点长得像我,反倒是跟你表哥很像,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什么?”江氏没反应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