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香挣脱了她的手,用衣袖擦着泪,道:“你身受这么重的伤,可我却没钱医治你,莫要耽误了你,你还是去别家药坊看吧。”
金韵叹了口气,心道:潇香啊,你还是你,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让人心疼的楚楚可怜的人。
可为了和她重聚,不惜让蔽日打伤自己,加之与彼岸大战之时身受重伤,虽九生之力已让这些伤痛好的差不多,但九生之力在开天门之时也几乎耗竭,如今尚未恢复,蔽日这一掌当真难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见,你却让我去别家,怎么可能!
便想个办法支走潇香,他再做打算。
又问道:“潇香,若没有药草,我们再想办法,我的伤还能坚持一时半刻,可如今我腹内饥饿难耐,家中可有米粮……”
潇香终于不再落泪,道:“好,我这就给你煮饭。”
“你先躺下。”说着便扶着金韵躺下了。
金韵见潇香走开了,确定走远了,便起身解下身上的金蟾蜍,当日在鬼谷他可是吐了一地的珍珠,虽当时金韵不知这珍珠能做什么用,但想想玫瑰看到这些珍珠开心的样子,想必这些凡人也一定喜欢,如今潇香遇到了难处,这些珍珠不正好解决潇香的难题。
金韵与金蟾蜍对视着,金蟾蜍虽铜像之身,但他意识在,能感受到金韵来者不善的眼神,嗫嚅地问道:“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说呢?是自己吐,还是让我动手。”
“我肚子里的珍珠可不是随便吐的,你这个姑娘只会哭,我吐不出来。”
金韵龇着牙,道:“那要怎样你才啃吐?”
金蟾蜍鼓了鼓勇气道:“带我去找玫瑰姑娘,他风情万种的,很合我的胃口,我就喜欢那样的,我只给她大珍珠。”
金韵气笑了,笑得十分邪恶,道:“呵!忘了谁是你的主人了?”
说着活动着双拳,捏得手指关节啪啪作响,阴声说道:“你是想吃敬酒呢,还是罚酒啊?”
金蟾蜍更害怕了,声音也不再那么自信了。
“你,你想咋滴?动粗是不?你这暴脾气当心惹得你那个姑娘又哭起没完了?”
“呀!”金韵不再听他说话,一拳击在金蟾蜍后背上。
只听当的一声响,金蟾蜍背上被砸了个瘪儿,咕嘎一口吐出好几颗比豌豆大的珍珠,珍珠圆滚滚,各个圆润光亮,又见金蟾蜍吐着舌头,悻悻地说道:“早吐出来,何必挨着一拳。”
“不带这么暴力的,早知道你这么暴力,那日我就跟着玫瑰走了,哎,都被当时的纯真善良的你给骗了,早知道就不指望你了。今天就这些了,我得缓缓,缓缓。”
金韵也觉方才下手重了些,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将他拿在手里,暗自施了法力,助他恢复,又将他系在腰间。
这时潇香端着热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老远金韵就闻到了米粥的味道这味道还是那样的熟悉。
潇香端了进来,金韵忙躺在床上,潇香扶起孱弱的金韵,用木勺子盛了半勺米粥,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热气,吹凉了,便喂给金韵。
米粥入口,醇香的米粮味道瞬间涌入唇齿,流进心里,金韵又差点哭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想想回了天界到只顾开天门,滴水未进,如今才入凡尘,便找回了这一切,昨日还在彼岸嘴里逃生,今日不是在做梦吧,这不会再是彼岸制造出的世界吧。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眼前的潇香:
是她,这气息是对的,彼岸能制造幻境,但潇香的气息他是无法复制的,因为这气息只有我最熟悉。
不知不觉眼睛里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这是眼泪吗,我的?
我也被这个水一般的人给传染了?
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这碗粥永远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