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韵慢慢喘息一阵,稳定了一下气息,却见眼前潇香正惊讶地看着他。
金韵终于得见潇香,忍不住眼泪充满眼眶,险些掉了下来,想伸手再去搂住潇香,但想想那日想想已经把自己当做浪荡徒了,若再动手动脚,只怕又会吓跑潇香,这一掌白挨了,不能前功尽弃,便咬住牙让自己不再冲动。
潇香身后的李皋也迷茫地看着金韵。
金韵思虑:既然潇香不认得我,那么南宫珉也不认得我,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此先不说,倒是看看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潇香生性柔弱善良,自不会见死不救,李皋也小心翼翼。
金韵不想在这么蹉跎下去,又暗自运气冲撞肺腑,又吐了一口血。
潇香柔弱的眼神又变得急切起来,忙道:“爷爷,我们还是赶紧救治他吧,否则他真的会死在这了。”
李皋叹了口气,道:“也罢,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不过,若医好了他,便让他早点离开。”
“好,爷爷,快去准备伤药。”说着推着李皋走出去了。
潇香的声音,每句话,依然那么温柔动人心,金韵要死了一般躺在床上,等着潇香救治,可蔽日这一掌打得着实结实,如今心口还是火热灼痛难忍。
想想当初被浩瀚祖师罚下界,浑浑噩噩地被卷进了鬼冥门,经历着一次次濒死的痛苦,却一次次的被潇香救治,金韵不由自主地回味起潇香温柔如水的眼眸,温暖的轻柔的手,为他整理衣襟,擦拭伤口,端着粥碗轻轻地吹着,似乎每粒粟米都在享受他的温柔。
想不到,此行经历虽艰难,历经千辛万苦,但终于还是见到她了,她竟安然无恙,那便一切都值了,想到这里,心里暖暖的,嘴角忍不住地上翘,又幸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回忆,等着潇香救治。
可等了好久,也不见潇香的人影,终于按捺不住,坚持着起身来看看潇香到底在做什么。
却正巧潇香端着疗伤的药罐子走了进来,金韵忙又躺下痛苦地呻吟。
而潇香见他痛苦的样子,愁眉不展,连声叹气。
金韵又心疼起潇香来,心道:这个蔽日是有多蠢啊,竟然把我伤得这么重,潇香都束手无策?好你个蔽日铠甲,等着吧,我不砸碎你的全身的鳞片,我就不是九生火神。
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潇香,见她眉毛紧蹙,当真让人心疼,若不是云泥生性胆小,柔弱,定会将她搂过来,搂在怀里,不让她难过。
又想触碰她的手安慰她,手悄悄地抬起,可还未触到,却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开药坊的姑娘!这个月的房租什么时候给?上个月的还欠着呢!”
这声音听起来便觉尖酸刺耳,金韵心里不耐烦了,真想一骨碌爬起来,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打掉他满嘴的牙。
可如此一来,潇香定会认为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了,也只好忍了这口气。
潇香听了这人说话早就出去了。
“对不起,房主大叔,近日药坊里没了药草,没法再给人开药方,欠的银钱晚些定会付清……”
“晚些是多晚?就说能不能给?”
金韵只听那个男人声音一声高于一声,潇香的话一句比一句柔弱。
金韵在内间气的牙根痒,但也大都听明白了,潇香定是遇到难处了,不仅没有银钱交房租,就连治病的药材都没有了多少了,那这药坊不是很难坚持下去了,难怪她迟迟不肯给我疗伤。
不过这也不错,她没了生机,或许就跟我走了呢。
又听李皋在旁边解围,没多久终于潇香回来了,金韵忙问:“潇香,怎么了?”
潇香看着金韵的伤,又一阵难过,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潇香的眼泪再一次落在金韵的心里,金韵只觉一阵滚烫,方才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拉着她的手,擦着她的泪水,轻轻地说道:“别难过了,我们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