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腊梅连夜走了。第二天早上朱金山起床后正准备吃饭,秦腊梅回来了,身后跟着个挑着一担碗口粗木柴的伙计,把木柴挑进了厨房里,放下木柴。
朱金山跟着秦腊梅就进了厨房。看到秦腊梅把碗口粗的木柴倒到地上,一根一根的检查,然后打开锯口处的蜡封,朱金山这才发现,木柴是空的,塞满了锯木屑,倒出来,朱金山的眼睛一下亮了:里面是油纸包住的手雷和几盒子弹!
“朱旅长,时间太紧,只弄到6枚手雷”秦腊梅有些歉意的对朱金山说。秦腊梅的眼里有些血丝,朱金山知道,秦腊梅肯定一夜沒睡,心里絛然对这个年轻的女敌工部长生出几分钦佩,也为昨天对她的冲撞有了些愧疚。
“够、够了,足够了”单独面对秦腊梅时,朱金山总有些莫名的紧张,说话也有有不大利索。
秦腊梅感觉到朱金山的局促,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白白净净的脸不由升起一片红色
“吃饭啦”老徐的喊叫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夜幕降临,阴沉沉的夜空如墨,惟有冀江剧院门口灯光如昼。剧院四周,一排排日军持枪站立,对进入剧院的人逐一登记检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冀江剧院二楼,桥本次郎中佐和三名军官并肩而立,看着剧院外的情景,眉头紧锁。他旁边,那位少佐参谋说道:“桥本君,你放心吧,这么多部队在此,任何可疑之人都不会混过关卡的。”
桥本次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桥本君!”
就在这时,一名军曹匆忙从前方跑来。
“什么事?”
桥本次郎冷声问道。
“松木阁下马上就到,要求冀江守备部队务必提高警惕……”
桥本次郎打断了军曹的报告,说道:“知道了!”随即扭头对身后的几名军官吩咐道:“命令所有人员加强戒备!”
“嗨依!”
半小时后,一辆悬挂旭日旗军车驶入冀江剧院门口,松木也一大佐大步跨下轿车,快步向桥本次郎等人走去。
“哈伊!”
见到松木出现,桥本次郎和其它几名军官连忙挺直胸膛敬礼。
“桥本桑、三岛桑、野口桑,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
“哈伊!”
松木拍了拍桥本次郎的胳膊,众人簇拥着进入冀江剧院。
“哟西!今晚我给各位准备了丰盛的庆功宴,希望诸位能够尽兴而归。”松木满脸笑容地挥了挥手。
……
剧院内。
松木举起酒杯环视全场,朗声说道:“为了皇军胜利的凯旋庆祝,干!”
话音刚落,整个冀江剧院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干杯!”
“干!”
……
早早就隐蔽在天花板上小阁楼里的朱金山早已按捺不住了,向许豹、冯庆伍点了点头,三个人几乎同时将手里的柠檬式手雷敲了一下,顺着气窗抛了下去,不待第一颗手雷炸响,紧接着又是第二颗
“轰——”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第一波三枚手雷被引爆。剧烈的冲击波瞬间扩散,把附近的几扇窗户撞得粉碎,紧跟着,剧烈的火焰腾空而起,旋即第二波三枚炸起,剧院内,剧痛的哀嚎声、惨叫声、咒骂声交织成一片。
“八嘎牙路!”
“救命啊!”
剧院外,桥本次郎和其他三个少佐参谋脸色陡然剧变。桥本次郎咬牙切齿,暗暗骂了一句该死!
“立刻封闭剧院!所有人不得离开!”桥本次郎咬了咬牙,厉声说道。
“嗨依!”
爆炸声刚响,趁着剧院乱成一团之际,朱金山、许豹、冯庆伍已从百叶窗撤出,迅速与在街角把风的秦腊梅会合,只见几条黑影风一般从街道掠过,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事后,据军统冀江站站长苏本斋向重庆军统局局长戴笠的电报中称,当夜的袭击共造成包括松木也一在内的1名大佐、14名中佐、21名少佐共36名日军中级军官死亡,8名中佐、31各少佐受伤。
苏本斋的电报特别说明,这次的袭击是在军统冀江站的”协助”下完成的,军统冀江站“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