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光不无担忧,“你这段时间少眠多思,大夫和我说过若你歇息不好,将会给你和孩子带来损伤。”
眼下的荀安乔是两个人的命,秦衡光心急得很,就怕有个三长两短。
“阿衡,我有分寸的。”其实,荀安乔这阵子之所以睡不着,归根到底还是心悸于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悲伤记忆。
为了秦衡光,也为了自己和未来,荀安乔就算不想操心也得多费心一二了。
“靖王的事交给我吧,你看看你,都累成这样了。”望着一脸倦容的她,秦衡光哪舍得荀安乔继续操劳下去?遂给她按摩肩膀和腰背大腿,让她心情平复下来。
已经犯困的荀安乔在秦衡光有力的按摩中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见她入睡了,秦衡光朝玉琴招了招手,要她给盖上被子,玉琴会意,从里屋抱出一柔软温暖的棉毯,盖在荀安乔的身上,睡着的她在贵妃榻上,如一个睡美人。
秦衡光小声叮嘱知画、书棋与紫烟三人务必照顾好荀将军,若她醒过来了,记得和他说一声。
侍女们自然听话领命,守在一旁。
秦衡光则是去了书房,他有事要与封羽谈一谈。
封羽在定国公府里居住,说来也巧,封羽的宅院离定国公府不远,两家想常往来绰绰有余,封羽也是跟随荀安乔的老手下了,他要来住,秦衡光荀安乔干嘛拒之门外呢?
一袭道袍的封羽仙风道骨,秦衡光白衣一派风流,依旧不如他飘逸出尘。
秦衡光问他,“军师总不至于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当然不是。”
封羽将折扇一并拢,肃色看着秦衡光,“京都将会有大事发生,你知道吧?”
当初荀安乔一直反对秦衡光宁予真去归楚,原因就在这里。
封羽即便能掐会算,推算出二人命卦大吉,未来的血光之灾也会被化解,可算命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云祁连和云祁行明争暗斗,为了至高无上的龙椅斗得死去活来,秦衡光荀安乔身为靖王派系的将领, 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封羽看出云祁连有人主的龙气 ,但道路且长,艰险重重,尤其需要秦衡光荀安乔两夫妻共同推一把了。
“你是说靖王与太子之间,迟早要撕破脸吧?”秦衡光不是无知的三岁孩童,朝廷斗争他比谁都清楚在行,也比谁都厌倦不屑。
太子无德,齐王无才,这两个人联手陷害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靖王会有一场灾难发生,攸关你与将军的命,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些时日,有机会的话你多陪着靖王出入各大地点,宫里无诏你进不去,但别的地方,尤其是东宫,你必须得去。”
封羽的语气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使人心一紧,“只要这一关过去了, 你与将军的劫难也就化解了一大半。”
“太子是想谋算靖王?”一听就听出了门道,秦衡光挑眉说道。
云祁行做事不择手段,下手也狠,这种人一旦发起狠来,不好说他会做什么。即便云祁连有意引蛇出洞,逼他主动出击,可,谁也说不准云祁行的下一步棋走哪里。
“天机不可泄露 ,言尽于此,将军近日身子特殊 ,不宜多虑,此事我只能信你了。”
二人即将为人父母,出于私心,封羽特别希望秦衡光荀安乔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秦衡光对封羽的好意提醒心领了,抱拳道,“你的话,我谨记在心。靖王府那边,我会常过去的。”
“有你在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封羽似笑非笑,“谁让你是天下第一呢?”
云祁行云祁基也就敢窝里横了,放在外面,特别是江湖上,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嚣张了。
对此,秦衡光傲然不已,“一个太子与齐王,都不够我一枪挑呢。”
区区一个太子,他还不放在眼里,毕竟……
“帝王家的事并不是争强斗胜就能解决一切的,我心知你的本事,但你务必自爱,多加珍重,将军她……”封羽最怕的是秦衡光大意轻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将军和你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方能厮守啊。”
少年心性重的他一贯桀骜不驯,这样的人过刚易折,一把锋利的宝剑容易折断啊。
“军师,我会好好惜命的,我有乔儿也有孩子,不会随便不想活的。”秦衡光此时此刻自信满满,自认自己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