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婕妤与云祁行云祁基的往来从来不是秘密,太子齐王二人不遗余力地在后宫走动,游说妃嫔,帮忙在云彝面前说好话。
至于窦皇后那边,四兄弟自然是维持住表面和谐的外衣了。贾婕妤虽然出身名门,进宫后也颇得恩宠,但有自知之明,想与年富力强的几个皇子们争夺储位,她好太嫩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接过太子抛过来的橄榄枝,暗地里一直替云祁行云祁基通风报信。
如果云彝有心彻查的话,贾婕妤经不起调查。
贾婕妤当地跪下,裙摆划出一片炫彩,“陛下,臣妾有罪。”
“爱妃罪在何处?”云彝仍旧是一脸淡定。
“臣妾是陛下的妃嫔,非太子齐王的母妃,应保持距离。”
贾婕妤懒得管太子齐王的承诺了,他们二人能否当皇帝是未知数,她要是得罪了皇帝陛下,明天就没有她的好日子过 ,那是一目了然。
云彝并没有抬头,嗓音刻意压低,“婕妤啊婕妤,太子和齐王是朕的儿子,也是你名义上的孩子,你对他们关心一点,合情合理。皇后病重,抱恙多时,赵贵妃协理六宫,你替贵妃照看太子和齐王,按理来说 朕该好好奖赏你,不是吗?”
照看?贾婕妤瑟瑟发抖,她何德何能啊?只是婕妤,又不是一品妃位,太子和齐王想喊她母亲,也要看她名分高不高。
贾婕妤明白,那是云彝警告她不允许和太子齐王再次往来。
“陛下,妾身之前对太子齐王知之甚少,打从见过他们后,素来觉得他们很像陛下,臣妾在后宫寂寞孤单,偶尔,见一见太子和齐王,就当是替自己排遣了。”反正咬紧牙关,不愿承认二者有何勾当。
贾婕妤无子,等皇帝百年后,剃发出家,守陵凄苦,那都是肉眼可见的两条路,贾婕妤不想,唯有投靠太子齐王, 另走他路。
“既然婕妤无事,那就去翊坤宫伺候皇后吧,皇后体弱,钦天监的人说要有福之人常去翊坤宫,皇后沾点喜气,或许这病有所好转,你的八字生辰不错,往后可以常去。”三言两语就把贾婕妤打发去服侍病重的窦皇后了。
虽然依照她的身份,粗活重活用不着她去做,但是,服侍皇后想服侍得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 这些天靖王妃也来翊坤宫照顾窦皇后,很是得宫里上下的夸耀。贾婕妤去了,多半只能干瞪眼。
“陛下,臣妾……”贾婕妤不想去,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云彝,试图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
然而,那是无用功,皇帝一旦狠起心来 什么旧情都能抛下。
“好了,此事不必再议了,就这么决定了,起驾,去永福宫。”永福宫是新晋的宠妃尹妃的寝宫,云彝去那儿,摆明是抬举。
尹妃贾婕妤同时入宫,直到现在贾婕妤还是婕妤,尹妃已然是妃位了,二者孰轻孰重,清清楚楚。
贾婕妤气恼地绞紧手中的帕子 ,目送云彝起驾离宫。
等皇帝的背影一走远,贾婕妤气恼地摔下帕子,骂了句,“好一个尹妃,走着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去到永福宫的云彝并没有干什么,仅仅是来到尹妃处洗漱歇息,并未做任何事情。
伺候完皇帝后,尹妃悄悄地从另一边下地,整理了衣冠,微笑着蹑脚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 ,闭目睡去的云彝悄悄睁开了眼睛。
……
荀安乔秦衡光在京都的生活与楚州时期差不多,悠哉悠哉,浓情蜜意,当然,京都是天子脚下,再怎么悠闲,也是有限的。
比如说东宫与靖王府的明争暗斗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靖王与靖王妃仁爱大义的名声人尽皆知,反衬得东宫太子与齐王云祁基像个跳梁小丑,几次三番针对一个仁厚的皇子,还是大楚的战神。
班师回朝后不久 ,云彝对俘虏的霍奇、窦化成、高粲、薛文挺、沈兴业五大反王分别做出以下处置——窦化成毒酒处死,高粲沈兴业斩首示众,薛文挺剃发为尼,入皇家寺庙,霍奇改封为胜德侯,由霍淑英叶尚巍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