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光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陪着荀安乔第一次用了一顿很简单的饭菜。
“你吃吃这鸡蛋。”
荀安乔碗里多了一个煎煮的鸡蛋,鸡蛋金黄流汁,霎是可口。
轻咬一口汤汁充盈口腔,嫩黄爽口,荀安乔淡笑,“别光给我吃鸡蛋啊,你也喝喝这菜汤吧。”青菜叶飘在汤里,此菜肴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名字喊得好听,其实就是青菜叶与牛肉丸的搭配,平常百姓要是手头宽裕的,不用过年过节也可以偶尔吃上一两顿。
“菜汤我喝过了,味道有点偏淡,喝起来不够带味。”
秦衡光难得挑食起来。他对吃住要求不算特别高,但不意味着他什么要求都没有。好比如一日三顿,该吃的该喝的,他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荀安乔闻言挑眉,“我喝喝看。”由紫烟盛了一碗,她舀起一口,汤汁浸润喉口,清香的味道,不甜不咸,刚刚好。
荀安乔一笑,“那我的口味和你的不同,我倒是觉得刚刚好,没有太过甜腻,也不是特别淡,若是盐放多了,翻倒失去清汤的本色 。”她也不喜欢太咸的菜品。
“既然这样,这道珍珠翡翠白玉汤往后依照你的口味去做吧。”秦衡光不喜欢吃,也不阻拦荀安乔去吃。
“那就不必了,你喜欢偏咸的,也可以让厨房做两种口味的。”荀安乔不以为意,“我倒是不喜欢豆腐做得太软烂, 最好是硬一点的,咬起来舒服干脆。”
这对新婚夫妻在饮食习惯方面有着比较大的差距,不过这都不算事,好歹二人各方面都合得来,只是口味有些不同罢了。
刚刚端上来的豆腐做得偏软,而且也是汤制品,秦衡光心领神会,笑了笑,“你想吃那九品斋的精心制作的麻婆豆腐口味,我可以让师傅他们想想办法去做。”
长乐王府的厨子都是精心挑选的,符合王府众人的口味。如今多了荀安乔,秦衡光在想要不再找一个会做饭的大娘,专门为荀安乔服务。
厨房里有个专门给宁千度做饭的,再加个荀安乔的,也不奇怪。
九品斋的麻婆豆腐当称一绝,荀安乔眼前一亮,“哦?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
秦衡光随后夹了几筷子的青菜叶往自己的嘴里塞,吃完后,他顿了顿,“你想要什么,以后尽管说 ,不用客气,在王府里,你是主子,任何人都不能让你受委屈难过。”
在荀安乔之上的只有婆婆宁千度,宁千度一贯和善大方,从不为难人,荀安乔不用担心被婆婆刁难的问题。
只不过,她初来乍到,初为人妇,到底是人生地不熟,长乐王府人多嘴杂,多少有些不自在,秦衡光那是提醒荀安乔出了事尽管和他说,也大胆地发作那些对她不净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给自己委屈受。”
荀安乔神情放松,扒拉了几口米饭,然后才说,“毕竟,我荀安乔顶天立地,从未低过头,我凭什么要自己憋着气呢?”
“哈哈哈……”秦衡光眉眼放松,露齿一笑。
这顿早饭用得轻松愉快,随后,他们二人携手去往宁千度的院子里请安。
宁千度早已等候多时,在荀安乔给她行礼时直接扶起她道,“哎哟,不必多礼,快快快,把我要给的荷包给夫人。”
“是,老夫人。”宁千度的嬷嬷走了过去,递给荀安乔一份很厚的荷包,大致捏了捏,感觉分量不轻。
荀安乔顿觉受宠若惊,“母亲,您太破费了,安乔何德何能啊?”想把荷包退回去 却被宁千度眼明手快直接推回,要求她收下。
荀安乔无奈,请玉琴帮忙收下保管了。对此,宁千度稍稍松了口气。
“安乔,这礼你要收下,我的儿子日后得由你多多关照了,我啊,那是对你委以重任呢。”宁千度轻叹一声,“衡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做事太绝,他虽然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我的心一直不安,就怕他过刚易折。”
秦衡光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但绝对是行事果决狠辣之人。早年替病重的秦衡光祈福时,宁千度就从大师口中听过对自己儿子的论断,说他今生杀气太重,注定难以保全,若想秦衡光不早亡,唯有亲人多行善事,积德积福,方有后路。
这么多年过去了,宁千度该捐的香油钱都捐了,该做的都做了一遍,只是她心内仍旧惶恐儿子英年早逝,尤其是秦衡光愈发喜怒无常的前提下,宁千度一日比一日烦恼忧愁。
现在好了,秦衡光找到了荀安乔,二人八字很合,天造地设,而且,大师也论断过,命中有贵人,福泽绵长。
这样一来, 宁千度还有什么意见呢?
荀安乔下意识地宽慰说,“玄熙光明磊落,素来英勇,智勇双全,有他在,我也是受益匪浅。”
感情从来不是单向付出,对于荀安乔而言,秦衡光亦师亦友,也是她人生的知己,她愿意多陪陪他,也乐意跟着他走遍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