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瞻煦横插一杠,那就意味着这场战争很有可能结果有变。
薛盈抖了抖手中的诏书,再看看自己的侍女安歌,安歌皱了皱眉,很是纳闷薛文挺此举的用意。
“往常,大王不会这样干涉军中内务的,特别是七皇子,他宠归宠,可依旧不会让七皇子插手。这一次怎么就……”
安歌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薛文挺跟前进谗言了。
薛文挺一贯多疑,年岁渐长后,他与自己的儿女疏远颇多,也就七皇子薛瞻煦与永安公主薛盈能常见到他。
不过,薛文挺这些年陆陆续续纳了不少嫔妃,对这些嫔妃的娘家却无任何表示。
而且最好笑的是,薛文挺固然宠着薛瞻煦,但他的母亲与外祖父一家子,到现在还是家贫状况。
也就不奇怪,薛瞻煦为什么如此敌视薛盈,薛盈不仅仅是外家给力,自己也有钱有势,薛瞻煦嫉妒,才要几次三番和薛盈作对。
“薛瞻煦要过来代替我的位置,我呢,回去后那是有事要忙。”虽然很遗憾不能与荀弘一决雌雄,但主帅临时更换乃兵家大忌,这一点薛文挺没道理不懂,除非薛文挺是有意而为之。
——薛瞻煦现如今就缺个合法身份正式问政,若此役打赢了,薛瞻煦声威大震。
想到这里,薛盈冷笑一声,世子薛瞻和和她面和心不和了,薛瞻煦也来插一手,真拿她当软包子了。
“七皇子打得赢吗?”不是安歌瞧不起薛瞻煦,主要是荀家兄妹乃不可小觑的劲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打得过经验丰富的荀弘吗?
薛盈挑眉,“他又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到时候有好几个老将来坐镇帮忙。”
说白了,薛瞻煦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安歌一听,有点不服气,“咱们出生入死的,可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的。”
“荀弘可不会给这个草包面子。”薛盈胸有成竹地笑了,荀弘一直不想和她大动干戈,薛瞻煦并没有这个面子,值得荀弘手下留情。
安歌想了想,觉得也是。
荀弘与永安公主有昔日的交情,这才手下留情,薛瞻煦顶替了她,咋可能会如此顺风顺水?即便他不出战,也不会占便宜。
果不其然,薛盈奉诏带回永安军回见薛文挺后,薛瞻煦替了薛盈的主帅位置,开始振振有词地指手画脚了。
跟着薛瞻煦来的,普遍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很显然,薛文挺想给薛瞻煦铺路,连一向倚重的女儿都被他召回了,就是要送薛瞻煦一步登天。
薛瞻煦很得意,他以前就看不惯薛盈带兵,这一次,他终于也能领兵了。
薛盈一走,那么这胜利的果实将会属于他 。
对阳新关一无所知但不妨碍他自信满满的薛瞻煦开始各种出谋划策,决定攻城,一举拿下阳新关。
一个老将保持反对意见,“皇子,我们远道而来应该休整为主,不可迎敌。”
“就是,皇子殿下,那阳新关易守难攻,之前击退了临海军,又把那西夏军打得落花流水,皇子殿下,我们不该……”
“就是就是,要高挂免战牌,暂时休整。”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反对强行攻城。
这些话薛瞻煦听多了,很是不耐烦。
“行了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薛瞻煦不屑道,“区区一座阳新关,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柳叶军兵强马壮,而且也有攻城装备,干嘛怕那对兄妹?本皇子过来,那是来打胜仗的 ,又不是临阵脱逃的。”
每次薛盈打胜仗,那风光无限的架势,薛瞻煦羡慕极了,这一次,该换做他了。
不听劝的薛瞻煦听也不听这些老将的劝告,执意领兵攻城。
为此,几个老将唉声叹气,这下可好,出了事,大王要他们人头落地啊。
阳新关的匾额很是崭新,并未受到兵锋所指的影响,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怡然自乐 。
守城的荀安乔笑看着底下举着柳叶军大旗可主帅换成另一个人的数万军队,旁边的秦衡光认出了对方,轻笑道:“是薛盈的弟弟薛瞻煦,这个人,志高而才疏,武功谋略完全不如薛盈。”
换而言之,这个人是非常容易对付的草包。
荀安乔表示,“我直接下去抓了他,和柳叶军谈判。”
“行,反正此人是薛文挺的心肝宝贝,抓了他,薛文挺必定方寸大乱。”
秦衡光不担心荀安乔吃瘪,薛瞻煦这种草包玩意,估计连他的副将左天佑也打不过。
荀安乔穿上银白盔甲,骑上枣红马,直接出城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