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弘便反问:“他若存心不良,我怎么会把妹妹托付于他?”
谁人不知,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胞妹了,但凡秦衡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不妥,荀弘绝无答应的理由。
富锦被诘问得无言以对。
沈静云于蕙已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富锦今日很反常,拼命追问荀安乔秦衡光的私事,压根不像往日里处事冷静的他。
“荀总兵,容在下大胆直言,秦将军并不是小姐的良配。”
富锦不依不饶道,“小姐国色天香,天纵奇才,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立场不同又会早死的人?”
早死?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纷纷投去不敢置信的目光。
秦衡光会早死,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说得实在不礼貌也不尊重。
荀弘却眯了眯眼,“谁和你说的?老实交代。”
富锦忠心荀安乔,他也立下不少军功,私心来说,荀弘不想处死问罪富锦,但富锦看样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连秦衡光会早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总兵,秦将军英勇善战,天下皆知,可是……”富锦没有回答荀弘的问题,他顿了顿,“秦将军迟早会殒命沙场,到那时,小姐要孤苦伶仃一辈子吗?”
为人父母与当人亲属的都希望自己的家人平安幸福,健健康康。
若命中注定早逝,荀安乔不就是命苦吗?
眼看着沈静云于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荀弘扬了扬眉,“你这话说出来,是想让我回心转意,分开他们吗?”
“总兵高瞻远瞩,不必我多言。”
富锦拱手道。
“哼!”
荀弘一声令下,让人把富锦绑起来了。
这一举措让人措手不及,沈静云于蕙来不及反应什么,富锦已被埋伏的士兵捆绑得结结实实,对方也似乎心有灵犀,对着荀弘一笑 ,“总兵比我预料中得还要快。”
“兵贵神速,你要动手,我怎会光瞪眼?”挥了挥手,那些士兵押着富锦下去了,把他关押在牢房里。
沈静云不解地急问出口,“总兵,富将军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他。”
“对啊,总兵,富将军虽然今天有些不对, 但他罪不至死,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恕罪。”于蕙对富锦印象不错,毕竟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她哪能见死不救,无动于衷?
沈静云于蕙的求情,荀弘不为所动,只是冷淡地表示:“这件事会交给安乔负责。”
话说回来,本来是探望荀安乔的,结果被富锦横插一杠,多少是有点尴尬。
沈静云看着荀安乔,见她面色冷静,便知她情绪稳定,试探着说:“将军,那富将军他……”
“我一向赏罚分明,做错事,就要罚。”
荀安乔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沓书信,神色如常,“富锦通敌叛国,罪该万死,我看在他昔日的功劳上,不把他五马分尸 ,赏他全尸,全了这份战友之情。另外,我也会请人照顾他在老家的亲人,当做是我这个老领导最后的一点心意了。”
富锦会通敌叛国,实在是大大出乎了沈静云于蕙的意料。
在她们看来,富锦温文尔雅,又有本事,同时也是孝子,他侍奉母亲,是街坊邻居盛赞的孝顺儿子。
这样的人,好端端的会去投敌,而且疑似做了一些对不起荀安乔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将军,那个富锦,到底干了什么?”
沈静云心直口快,她觉得富锦做错事被处死罪有应得,只不过口说无凭,也有证据再说啊。
“我这些日子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荀安乔说起此事时,心情复杂,“我房内的盆栽就是他放进来的 ,目的是要我毒发身亡。他是夏侯睿安插的眼线,早在好多年以前,他便结识了夏侯睿,并且是莫逆之交,此番我迎战双刀将,中毒昏迷,就是他的算计。”
富锦因夏侯睿之故存心要荀安乔的命,这一点查出来后,荀安乔心内不是滋味。
虽然她待富锦不如待封羽亲厚,可再怎么说,她也非常器重他了,仕途亨通不说,就连他娶妻生子也有她过问的功劳在,为什么富锦还能恩将仇报呢?
这也就罢了,事后荀安乔发现,以前富锦就爱有意无意地对她献殷勤,只不过荀安乔实在无心后,他又扭过头对他现在的妻子非常热情了。
直到现在,他的妻子依旧不知道,富锦根本不爱她。她生的儿子,也只不过是富锦要给老母亲一个交代 。与她同床共枕的那个人,是富锦找来糊弄的。
想到这里,荀安乔恶心无比,什么深情款款?就一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