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现场之后，警员见她是女的特意说了句：“极其血腥，注意做好心理建设。”
关时黎看了一眼他，发现是小武之后拍了拍他的胸口，回了一嘴：“你老大我，还用你教？”
小武闭嘴。
关时黎往里走，哪怕被提醒，做了心理建设，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影响，半天没说上话。
整张床、床头和墙面全是血渍，铺天盖地的就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有多血腥。
法医和鉴证科正在搜证，有人正在帮忙把遗体放进裹尸袋，那颗头正直勾勾的看着周遭的人。
正在站起身的法医看了关时黎一眼，说道：“戴上口罩，吸气放缓。”
关时黎戴上口罩，稍微休整后就开始进入自己的工作角色。
她在房间里翻看，这个402和她的房间布置是一样的，软装和摆设都很简单，是性冷淡风的摆设和可爱风混搭的布置。
这样的碰撞，虽是单色系，却也不失温馨。
“所有东西都是双份的。他有同居对象。”有一位警察说。
“我知道。”关时黎回应，她住在隔壁的事警察同僚们都知道，所以她说：“那个人我来联系。”
她看了眼还没回魂的罗真真，在微信群里找到了牛伦的微信。只是他们并不是好友，并不能直接通话。
“你能联系到牛伦吗？”
关时黎走到罗真真边上问：“如果可以的话，借用你的手机。我需要联系他。”
“看你失魂落魄的，要不你先下去，我让人跟着你，你先去缓缓。”
罗真真虽是有些木讷，但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关时黎。他下楼时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从401到403，仿佛灵魂都要被抽了去。
关时黎这边拿过手机之后就给牛伦拨去微信通话，对方没有接听之后她转向了正常的通话，牛伦还是没有接听。
连续拨打几次之后，她把电话塞给小武，让他一直打，直到联系上对方。
屋内的警察找到了证明死者身份的毕业证书，正要读出他的名字，关时黎走近，接过证书，看了眼说：“这里的租客叫锦舒云，和他同居的是牛伦。”
“对方不在，是不是要排查有没有可能是情杀？”警察问。
关时黎沉默，她不觉得牛伦和锦舒云会有情杀的可能，但按照惯例还是需要对凶手的动机上进行排查。
情杀、仇杀之类的都需要确认一圈。
“先去排查吧，把他的社会关系全都排一遍。”关时黎和小武说：“还有公寓里的人，该去问询的都得上。要把昨晚到今天的时间线都顺一顺。”
“当然，还有一件事，快点找到方非尽。”
小武点头，他快速的组织人手。关时黎皱着眉，看着这样凶猛的行凶手段问了句：“这割头不简单吧。”
“一般来说，割喉很简单，割头很难。”鉴证科的人解释：“人类的躯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
“要彻底将它与身体分离需要一般需要的工具还是很复杂的，至少得要砍刀、骨头刀，电锯之类的，普通市面买得到的刀具是不具备这样的功能的。”
“而且需要很大的力气，想想看买排骨，剁开的力道，一个女人很难在夜里把人给杀了。而且把头割开。”
“最有意思是，你看这个横切面，这么光滑，完全就是一刀毙命。”
“一刀分离。”
关时黎沉默的点头示意，她在房间里游走，按照地上的血滴来到了浴室。
在里面她看到了淅淅沥沥的血渍，斑驳的在墙体上，一看就是对方在做完杀人、分尸的事情之后在这里做清理。
“浴室的指纹有做收集吗？”关时黎问在一旁的鉴证科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