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潜能听得出银小姐的克制,他的脑子飞速旋转,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喊银小姐儿子。
银小姐被卖掉了,她又是阚毕择从t国带回来的。
所以,银小姐是一位被卖做变性人的……男妓。
那阚深知道吗?我的天啊……
阚潜心里一紧,他在心底惊呼着可怕。在他根深蒂固的思维里,和变性人在一起这是无比恶心的事。
厌恶升腾。他没忍住的往外退了一步。
“不过你们不后悔,不忏悔,不哭着对我说错了也好。”
“这样我也该谢谢你们。从一而终。”
银小姐站了起来,这一刻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多一丝一毫的其它情感。
她慢悠悠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蹲在地上看着角落铺陈的草席。这是她过去睡觉的地方。
现在堆积着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骨骼,森白一片。
她随意踢开一堆,而后转身冲着慢慢起来的老妇人说:“你们这样做,我才能恨着你们到死的那天。”
“才不会被负罪感裹挟。”
“才明白,恨之入骨是真的巴不得你们不得好死。越痛苦越好。”
银小姐说完,她转身要走。
“住嘴。”老妇人捡起拖鞋就朝银小姐扔了过去。银小姐没有躲,生吃了这一击。此刻的她,如释重负的往外走。
老妇人想追出来,但她根本不敢离开屋子。
“你怎么敢的。贱货。”老妇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头也不回的银小姐,她心里那个维诺又万事听话的好儿子怎么敢这样对她。
“祝你们永远活着,长命百岁。”银小姐安耐住自己想一把火烧掉这里的举动,她往前走,走了两步之后踢掉了脚上的鞋子。
阚潜跟着她走,不知道银小姐这算是唱的哪一出。
他以为银小姐会有什么报复的举动,至少要折磨对方吧。一走了之算什么?
算观光?
两人走到码头,银小姐坐在岸边,让海浪打在腿上。
潮涨潮罗,是她干涸的眼泪。
阚潜虽然觉得银小姐恶心,但还是捡了她的鞋子,下凑近把鞋子给她。
而银小姐说:“我以为我会哭的。”
“我以为我会一把火烧掉那里。”银小姐捡起一块贝壳往海里抛。
“要不要我回个头?”阚潜干脆利落的问。
他的话外之音是:我帮你做?
“坐下吧。”银小姐看了阚潜一眼,继续说:“你眼睛里的厌恶已经往外溢了,是无法解释我是个变性人吗?”
“不必介怀,因为我们之后没有交集。”
阚潜其实猜到了七七八八,银小姐应该是父母为了钱卖掉了他,让他去t国做人妖。为了她们的女儿。
后面就是被自己的干爹看中带了回来,再后来就是阚深看上了他……
“你很好奇,为什么会是重女轻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