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小姐打开了话匣子,在她的言语里,这座岛上的人是宛若女儿国一般的母系族群。
女人是天,男人是低贱的泥。
男人要听从女人话,他们没有权利去挑剔女性,只有全力去迎合。
女人可以在这里有很多个男人,而男人一旦被女人赶出家门就只有一条路——喂海里的鱼。
银小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阚潜看着她,厌恶少了很多。在银小姐复述的儿时过往里,他看到了一个悲惨的男孩。
不受父母待见,整日都要做事,生下来就是为了供养妹妹。
妹妹对他的打骂也很多,吃饭都吃上一口干净的食物。只能吃些剩饭剩菜,让他饿的和野狗抢食。
“所以,我被卖掉了。因为我的妹妹需要钱。”银小姐的话到这结束,她不愿提及往后的事。
t国那些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她不想回忆。
阚潜沉默不语,过了半天他才问道:“那这里的怪物……”
“你就当做是天罚吧。”银小姐打了个哑谜,说道:“他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换来的惩罚。”
阚潜没再深究,他突然看开了,他又不和银小姐过一辈子。
暂时还觉得对方人不错,而且干爹派来的人也被解决了,之后他们或许也没有过多的交集。
阚潜也捡了个石子打了个水漂,说:“所以,你才会是【伏妹魔】?”
他开了个玩笑。
两人相视一笑,银小姐说:“你知道最大的折磨是什么吗?”
“不是杀死对方,而是让对方在无止尽的痛苦和折磨里,丧失对未来的希望。”
“永无出头之日。”
银小姐痴痴笑着,月光下她跃入海里。海水沾湿了她的旗袍,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重新上岸之后,她笑着带着阚潜回到了她们来时的快艇上。
她换了身男人的打扮,惬意的点了一支烟。
这时候,快艇的无线电突然传来了公共广播,是一首诗朗诵:
【海浪能洗净有些污秽,月光能遮掩一些肮脏。】
【但要明白,只是有些,只是一些。】
快艇向外驶去,海面上倒影着这座岛的新篇章。
虫子乐呵的笑了,他看着银小姐离开那座岛,而后得意洋洋的说:“老棺材们呐,就算你们藏得多好,能屏蔽掉我的感知。”
“我还是一样找到了那里。”
“这下,最后舞台已经找到了。那接下来就是拉开帷幕,把演员们都撺掇过去了。”
他御空而走。
那个岛他曾经找到过,但被第一幽园的那些老棺材给藏起来了。银小姐在他的计划里,就是充当着找到那座岛的作用。
要问为什么是她,那就得问银小姐自己。
为何在t国绝望的她会有那么滔天的恨意,这种恨浓郁到把虫子招惹过去。
虫子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和银小姐见面时,那是她第一次接客之后。
她躺在破旧有狭小如棺材的隔间里,没有光的她奄奄一息。对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她还没来得及处理。
刚才的狂风暴雨她也还没全盘收下。
但她恨,恨着那座岛和父母。虫子嗅着屿岛的气息,伴随着她的恨来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