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从海上来,爱上了小和尚。小和尚想要出人头地,让鲛人等他。
小和尚临走带走了鲛人的宝藏,是些金银和珍珠,可鲛人知道,真正的宝藏是自己的那个爱人的心。
“最后鲛人等到了吗?”罗真真只关心这个。
他带入了阚深和银小姐,不由的想知道你结果。
“你猜。”方非尽沉默了。
两人齐齐望着油灯,直到罗真真叹息着说:“如果等到了,这灯就不会还亮着吧。”
“谁知道呢。”方非尽别过头,他的身子往罗真真身上靠。
两人贴的很近,只为了打开罗真真身后的窗户。
窗户被推开,夕阳映的罗真真面颊是红的。
“爱情,不就是我愿意一生等你……”方非尽看着窗外,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塔下的僧侣和女孩在井边料理蔬菜。
一个打水,一个洗净。有说有笑。
罗真真的身子蜷在墙角,盯着那火光,仿佛看到了有鲛人和小和尚最后相见时的画面。
其实罗真真心里早早就有预料,毕竟在桂香节他已经知道代表这个故事的面具是悲剧结尾了。
“……你始乱终弃,早早另寻新欢。”方非尽的后半句说的做作,但声音随着风似乎能飘到更远的地方。
罗真真是听见了他的胡言乱语,但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间,他看到的是鲛人梦醒了,一个人在幽寂的等待,那是时间数以万计的斗转星移。
【春风不改容颜,只怕他回来认不出我。】
这话是罗真真身体里的女孩说的。
罗真真转过身去,他玄色的眼睛侧着看着那灯和火,好似真的鲛人在朝他诉说相思;那是时间沉淀下来后,磨损了理智,只记得她在等。
等得到要等,等不到就要等到,等得到的那天。
方非尽望着云彩,罗真真的目光在望向他的那一瞬,他的眼睛瞬间从玄色变成金色。
而后他听到了滚滚而来的海浪声,那是漆黑的岛屿,还有刺鼻又让人听着就觉得残忍的女人、男人的吼叫声。
尸横片野,断肢和血涂抹在海滩、森林和高山上。
一晃神,他还看到了衣不蔽体的女人、篝火和无比硕大的肉瘤。
肉瘤如一颗心脏,跳动着;分泌着棕黄色的液体。
罗真真惊恐的闭上眼,方非尽也恰到好处的转过头来。
“你怎么了?”方非尽问。
【不必惊慌,你看到的是我曾看到的画面。】
罗真真镇定下来,虽然那画面压得他喘不过气,但他还是重新睁眼,他看着方非尽的笑容,咧开嘴僵硬的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这种僵硬让塔顶的气氛变的尴尬,方非尽缓缓缩回身子,缓慢的关上窗户。
罗真真有些害怕,他看到的【女孩】的视角,那些画面实在太过血腥,他压抑。
他往外走,方非尽跟着。
在下楼时,方非尽凑到罗真真耳边,这让他觉得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裂。肾上腺急促狂飙。
他以为方非尽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对方虚晃一枪。
方非尽说:“忘了告诉你,这里只有入了名册的信徒才能在初一十五来庙,其余的社会人员只有十六才能来。下次带人来你得看时间。”
罗真真松了口气,赶忙接话说:知道了,知道了。
方非尽看着走出塔外的罗真真,他在后面摘掉了贴在锁骨下和罗真真胸章一模一样装置。
而后,他揉着后脑,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口吻说道:你看到的画面是预言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