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出现是父亲的一步棋,那我就顺从他们好了。”
阚深说着,世界变换到夜里的某个小巷。
应该已经是一年后了,这时候的银小姐和阚深都成熟了不少。
阚深看着穿着暴露的银小姐,看着他和一群地痞流氓对打,然后受了伤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帮忙。
“我等这天很久了,所以,我主动入走进了父亲为我编制的戏码……”
画面继续变化,下一幕已经是阚深和银小姐脱光了在床上,满身大汗的他们显然已经是深入交流之后。
“我拉着她的手,告诉她第一眼见你时,漫天星光为她抖落,第二眼见你,唇齿和心跳都想亲吻,此刻,心有所属。”
罗真真看的入迷,在他眼前呈现的世界里就像偶像剧一样,他问:“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爱上银小姐?”
“他不知道他父亲给他续命的手段,他以为银小姐是续命的物件,但其实,是银小姐加上他父亲才算是一个给他续命的整体。”
“为什么爱上这个问题,抱歉,我已忘记了什么叫【爱】。”女孩回答着,她皱着的眉眼似乎在她不太健全的回忆里搜寻。
爱的痕迹。
“那第三眼又是什么?”罗真真嘴角上扬的他开始期待后续。
另一边,阚毕择在罗真真现在正看到的那间阚深曾经的家里,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妻子的照片。
他爱妻子吗?
应该爱吧。
从他写给妻子的情书来看的话,至少曾经爱过。
妻子的形象和银小姐有7分像,只是苹果肌上少了颗痣,也没有银小姐那种摄人心魄的眼神。
她更素雅,更像为人妻的善良人物。而且,她和妹妹一点也不像,反倒是阚深和妹妹阿玲更像些。
阚毕择放下照片,听着手下正在通报的关于银小姐的行踪。
听手下的声音该是那个在医院和银小姐拉扯的小弟。
他说:“她已经到了出云市,刚安顿下来,拿着您的卡直接购买了一套房产。只是过户的手续还没办,但人已经住进去了。”
“那接下来……”手下问。
阚毕择摸了摸鼻子,调整座椅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哼着小调,像是在思考。手下不敢挂断电话,只有安静的等着。
“按计划走吧。做的漂亮点。”阚毕择的手敲打着手机的屏幕,也不知道对面的手下能不能听清他说的话。
他的计划就是杀掉银小姐,既然儿子死了,那银小姐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让她下去陪你好吗?”阚毕择笑着,眼泪落下。
手下顿了顿,没有让阚毕择听到熟悉的肯定回复。
他眯起了眼,似乎感受到了手下的心思,继续说:“告诉我,我们请她回来是做什么的。”
“为少爷续命。”手下答。
“那少爷现在还活着吗?”阚父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怒火,但这种不威自怒的状态活脱脱的就是黑道里的人物。
修炼的久了,喜怒总是不行于色。
手下跟他多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今天例外,他第一次忤逆阚毕择,继续说:“我也算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他在走之前握住了我手,我忘不掉他的眼神啊。干爹,那是阿深最爱的人啊。”
“他在最后的时光,让我一定要护她周全。您说,我这个做兄弟的,该不该帮他。”手下的话语里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换到了干儿子上。
现在的他是阚深的兄弟,是站在兄弟的立场。他想护住银小姐,至少不能让阚毕择伤害她。
“阚深为了他放弃活下去啊。”
“是她杀死了我的儿子啊。”
“我派他接近阚深又不是让她杀掉我的儿……”阚父也调转了语气,从上司变成了丧子的亲属。
“而且,她还欺骗了我。”
他的嗓音不在浑厚,倒是多了些萧瑟。
他继续说:“阿深为她不要我这个爸爸,离家出走,甚至为了报复我去做鸭,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最不能原谅的是阚深选择了让她活下去,而把自己作死了。”
“我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做不了,那我也就在今天死了两个儿子。”
阚毕择的话并不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像没了办法的老父亲。
“我的心很痛。”
手下沉默。
阚毕择在挂断电话前,手下也是干儿子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干爹,对不起。”
“嘟……”
阚毕择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躺在椅上嗑眼,这一瞬间的苍老仿佛将他抽干。
“所以,一切都是你设想好的是吗?”阚毕择抬头望向自己和阚深的合影。
“真像我啊,为爱能做一切。只是你知道你爱的是什么东西吗?”
眼泪在无人处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