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尽咧嘴笑道:“饭做得好吃点就行。”
罗真真被他逗笑了。
“阚深好像不舒服。”方非尽提醒罗真真,是故意岔开话题,也是发现了不远处的阚深有点问题。
他顺着方非尽的目光看到了坐在长椅上面色煞白的阚深。银小姐好像是被他支开了,只有他一人在哪。
罗真真赶忙凑上去,单膝跪在地上问:“怎么样了?”
阚深示意他打针,紧咬的后槽牙和身体的颤抖让人不由的有种幻痛。
罗真真从兜里摸出针管,轻车熟路的给阚深注射了第二支止疼药。嘴上问了一句:“值得吗?”
阚深拍了拍罗真真的肩膀,笑着说:“如果她不值得,那人间就没有我值得的事了。”
罗真真苦笑,他没过多的停留,确认阚深没事后就回到了方非尽的身边。
方非尽笑着说:“他的样子跟快死了似得。谈个恋爱,干嘛这么拼?”
“我也相知道啊。”罗真真说着,眉眼里更多的惋惜。
银小姐回来时阚深的面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苍白,稍稍回复了元气的他抢过银小姐的发问,指着不远处的罗真真和方非尽,说:“你看,我就说他会找到我们的吧。”
银小姐把水递给了阚深,说:“是是是。你先喝水吧,看你满头的汗。这一点点的运动量就虚成这样。”
阚深喝着水,罗真真能感受到他笑里的力量。
罗真真和方非尽默契的没有多讨论阚深和银小姐,他们脑子里各有盘算。
时至午时,他们准备结伴吃饭。
阚深起身叫上了正在发呆的罗真真,说一起吃午饭。
罗真真没有拒绝,他转头去叫方非尽的时候,果然又再次找不到方非尽的身影。
环视一周后罗真真只得再次作罢。
阚深和银小姐其实还差最后一个祈福的对象,那就是整个场地中央最大的古树桑。罗真真对它有着莫名的好感,才稍微走近,他就感到身体有种莫名的凉意。
阚深和银小姐排队去拥抱它,每人都有1分钟的时间完成最后的环抱礼。
轮到罗真真时,他抱了上去,学着样闭上眼。
古树桑传递的凉意直接驱散了罗真真耳边的低语。顺带的,回到新城后所有情绪,好奇心、恐惧、兴奋、担心在此时消失的没有影踪。
只有一片幽静在他的身体里,就像是他过去泡在水里,回到了生命最初的状态。
一分钟后,罗真真睁开眼,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在拥抱结束之后都会表露出那种发自肺腑的笑。
他转身,又遇见了那个给他花大爷。
大爷见他耳边的花没了,露出了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情,忙从自己的花篮里再给罗真真插了一朵。
只是这次的不是百合,而是鲜艳的玫瑰。
玫瑰枝条上的刺划伤了罗真真的耳廓,血渗了出来,但他丝毫没觉得疼痛。任凭大爷用耳郭上的血给他的眉心点上红痣。
大爷看着罗真真离开,手上还有罗真真鲜红的血。他的花篮里钻出一朵不听话的莲,似乎是想吞掉他手上的血。
被大爷发现后,狠狠的拍了拍花苞,缩回了花篮里。
大爷痴笑着说:“听话些,血过去是食物,未来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