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婆婆的年纪。】
【她150多岁了吧。是魔母的女儿。】
【村里的狐族渣滓是我安排的,那些神迹也是我默许的。】
【当然,这个村长不是,村长是魔母选中的。说的有点累,你还是自己看吧。】
话毕,方非尽的颅内疯狂的涌入画面:
那是一日雨后,查出了不孕症的村长在滂沱的雨中,半个月前他的妻怀孕,其中的矛盾就是心里的恨滋生出来的恶意。
恶意滋长,在方非尽的脑子里他看到了趁虚而入的虫子,在村长的耳边适时的低语。
引诱着村长拿出了压在宫庙雕塑下的皮毛,用着自己的恶念与血写下了符文。
符文召来了狐族的渣滓,神迹一事就此拉开序幕。
一晃眼,方非尽又看到了村长妻子痛哭的画面,而村长身上的恶意茂盛的就像是丛林,他把皮毛交给了妻子,说:“召来神迹,主持祭祀孩子就会回来。”
妻子坚信,而后便套上了那皮毛,成了那白袍狐首。
画面戛然而止,方非尽头疼欲裂。
不知何时他们回到了议事大厅,眼前站着的是一脸笑意的虫子。
虫子随意勾勒出一朵黑莲,得意的说:“你看,恶念和残忍真是人类的好友。”
“那些孩子都是……”方非尽的想问的是孩子是狐族渣滓做的吗?之后要怎么处理。
“那些孩子从来都未曾到过这世上。”说到孩子虫子的面色沉寂,笑意收敛,他说:“我只是把那些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的孩子借由魔母的神职带到了这世上。”
“魔母走后,他们自然还是被抛弃的那个。”虫子低头,顿了顿说:“魔母会带走他们。毕竟,魔母有三千儿女。”
方非尽从这些言论中猜测到了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还未来到世上、抛弃不就是堕胎吗?
他突然觉得虫子的逻辑还是向善的,绝不是无条件的混乱邪恶。
“不要对我心生好感,那是你被我蛊惑的前兆。”虫子再度笑了起来,他说:“冷山的神祇年年都回来。”
“只是冷山的人不知道,世界对神祇也有约束。归来的时间、地点可不像过去那般自由。”
“这个世界太脆弱了,他们回来不注意的话就会把世界摧毁。”
“牛婆婆呢。她为什么会和魔母签订了血契?”方非尽问出了自己最后的疑惑。在一整块冷山事件的拼图里,只差牛婆婆这个最初的缘由了。
“我如果不告诉你,你也不会怎么样。”虫子走到罗真真面前蹲了下来,手指划过罗真真的脸,吐槽道:“长得可真像只猴子。”
“这么普通的躯壳,为什么……”虫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方非尽说:“你去问问十口吧,他应该也知道。”
“哦,对于牛婆婆其实她也没得选。”虫子哈哈大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十口知道的可比我细多了。”
“能让十口恶心,我还真是快乐啊。”虫子站了起来,眉眼里闪动着金色的光。和他之前所有的黑色能量不同的是,这金光充满了治愈和善意。
“最后,为了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我给你一个提示,桂香节。他们会回来的。”虫子拍了拍方非尽的肩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非尽看着凌乱的议事大厅,心乱如麻。
【他们是神祇吗?】方非尽留了个心眼。
“对了,再提醒你一下,除了罗真真,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要带走。不然我会生气哦。我得把他们的记忆摆到正确的位置上。”虫子突然从地底探出半个身子,说完就再度消失。
方非尽知道虫子说的一切都不会是假的。
因为对方根本用不着骗他。
而现在,他心里更加对罗真真忌惮。
他不知道罗真真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虫子为罗真真搭建的整个【冷山事件】从头至尾那么多年,细想起来还真是恐怖至极。
他也越发明白,在遗绅面前,人的脆弱就像是木偶戏里的木偶,看似自由的活着却被命运的细线拉扯。
而他,一个看到了“木偶师”的木偶。
而他,一个被“木偶师”特别关注的木偶。
夕阳如血,方非尽抱着罗真真上了吉普车,他迎着夕阳内心里烧着一团名为抗争的火焰。
汽车离开了冷山,浓雾席卷之下,一切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除了已经死掉的村长和牛婆婆吧。方非尽心想,这两个人的所有相关性也都会被抹除吗?
那自己呢?
那罗真真呢?
那……该怎么呢?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