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刚才认出了皮毛的老人自荐要进去。
方非尽示意罗真真开门,那位老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他颤颤巍巍的出来。
而后跪在地上,冲着那面公庙外竖着的旗杆,引吭痛哭。他说:“我们对不起先祖,对不起信仰的图腾。”
这盖棺定论一般的言语和表情又让现场开始冒出反对的声音,有人说:“他是反对村长的派系,肯定想搞垮村长。”
方非尽就等着这些人的声音,他大手一挥,又请刚才说话的人进去。
如出一辙,只是他没有哭泣,出来之后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罗真真对于这一幕觉得诧异,他问你方非尽:“他们这是怎么了?”
“信仰崩塌,愧疚难耐……你应该听说过中世纪有有狂信徒吧。”芳菲尽解释着,见罗真真还在犹豫,他又说:“那你肯定知道那些邪教徒自焚的事件。”
罗真真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没有那么坚定的信仰,所以对于这种场面还是没有办法共情。
“无需共情,我们只是把真相告诉他们。”方非尽拍了拍罗真真,他的目光始终和牛婆婆相对,在心里他一直有个疑问,是关于牛婆婆是否知道祭祀嫁接、白袍狐首的疑问。
“孽子啊,孽子。”牛婆婆这话说的有气无力,叹息道:“这一天……”
她佝偻起来,走到了方非尽面前,抬头问:“老婆子进去瞧一眼,可以吗?”
方非尽耸了耸肩,说:“您可以进去,不过我想问您,这件事您是现在才知道的,对吗?”
“老婆子只有一个信仰。”牛婆婆听出了方非尽要问什么,她说完就走进了宫庙。
等她出来之后,她小声的说:“都散了吧,两位……恩人,跟我来。”
她往前走,又重复了一遍“都散了吧”,而后再补了一句:“其他三姓,管事的都来。”
众人闻声虽然不太乐意但也还是散开来。方非尽和罗真真折返回宫庙一人抱出了一个女人。
方非尽抱着关时黎,罗真真抱着村长的老婆。
村长被人压着就要冲上来,他嚷嚷着:“不要伤害她,不要……”
罗真真看着他的急切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怎么说都觉得特别别扭。
两人往前走,跟在牛婆婆那个队伍的最后。罗真真熟悉这条路,是昨晚他被抓之后走过的。
临到那个议事大厅,牛婆婆突然扯开了自己那间玄色的袍子,没有人敢问发生了什么。
她把袍子扔在一边,后面的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让出了道。
等罗真真他们落座之后,议事厅的门才被关上了。
牛婆婆站在中央,环顾所有人的脸,而后她对着方非尽说:“谢谢两位。”
方非尽丝毫不顾及刚刚缓和的气氛,他把关时黎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也示意罗真真把那个女人放下。
然后,他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些就不必了,我们是为了孩子来的。”
罗真真开始紧张,因为他不知道现在戳人家的伤疤会不会再度激化矛盾。
“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信仰的【狐】代表的生育,是子嗣绵延。”
“祂也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孙健康。”方非尽说着笑了起来。
他坦荡至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着说:“你们也疼爱子孙,他们的病痛不会因为你们的信仰而痊愈,因为你们也清楚的知道,先祖是美好愿景。”
“子孙的健康是眼下最真切,最重要的。”
“那些被你们藏起来的孩子,他们需要去医院,去正规的检查、治疗。”方非尽说着语速放慢。
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除非你们杀死我,否则这些孩子,我一定会让他们有一个健康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