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庙内外的僵持显然是持续了一阵的。
等到太阳升到正午时分,屋外的牛婆婆才陡然发话。
她没有使用扩音器但声音却很洪亮,一点也不像垂垂老矣的人。
她说:“出来吧,我们谈谈。”
罗真真和方非尽闻声从宫庙的门缝看着外面,牛婆婆拄着拐棍站在人群的最前。
“她的精气神怎么这么好?”方非尽感叹。
罗真真也觉得,现在的她和之前见到的她根本就像是两个人。一个吐露着老年人的迟暮,一个完全没有这种迟暮的感觉。
特别是和昨夜不同的穿着。
今天的牛婆婆穿着华丽的玄色长袍,袍上绣着暗金花纹,这些花纹围绕着最显眼的位置,突出上面烙印的狐狸。
鲜红的红狐。
“居然是天狐纹。”方非尽自言自语着,他看了一眼罗真真解释道:“天狐不是不图腾,而是后唐的神祇。”
“祂没有明确职责划分,但确实是存在的神祇。”
方非尽的解释其实和没解释差不多,罗真真也并没有听懂。
“把我的妻子还给我!!!”站在牛婆婆身旁的村长此刻神情紧张,罗真真和方非尽这时候才知道之前的白袍狐首是村长的老婆。
不过也不奇怪,第一次见她时也是牛婆婆叫走了她。两人的关系从这里推测也能站得住脚。
“你们保证不向我们动手!”方非尽拉开一道缝,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老身保证。”牛婆婆捶了捶自己的拐棍,身后那些拿着家伙是的村民都听话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听见武器落地的声音,牛婆婆继续说:“现在应该可以出来说事了吧。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还不如老婆子我利索。”
方非尽看了一眼罗真真,问:“你敢出去吗?”
罗真真眨巴眼,心想:关我屁事啊,我是被牵连进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还是方非尽主动拉开了门。
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冲着宫庙里的罗真真叫了一嗓子:“快跟上。不要磨磨唧唧的不如老婆子。”
罗真真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着都这个时候方非尽还犯贱。但他的脚步没停,跟着方非尽就出了来。
方非尽也不敢走的太前,也就是离门口两步的距离。这个距离让罗真真还有空去关上宫庙的门,不让里面还在昏睡的关时黎出问题。
村长见两人出来,提起手里的铁锹就要往前冲。她边上的牛婆婆不紧不慢的给了他一棍子,让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村长不解的回望,换来的是牛婆婆问方非尽的声音:“你在村口留得东西是什么意思?”
说着,牛婆婆把一块小布条抛了出来。
上面是用红色的笔写的字,罗真真看不清是什么,不过他回想起这是进村的时候方非尽埋在榕树下的。
不过想起榕树,罗真真又不禁打了个冷颤。在刚才的梦里,他可被恶心的不轻。
“就是字面意思。”方非尽捡起了布条,念了起来:“图腾抱恙,恶降祭典。”
原来是提前预告会发生的事啊。
罗真真忽然明白了方非尽的用意,他这么做就是要让牛婆婆、或者说是冷山村的人知道这次的祭祀会出问题。
不过罗真真更好奇,难道方非尽上一次来就知道会有白袍狐首?
【应该不至于。】罗真真把这个猜想抛之脑后。
他嘴角上扬,开始期待方非尽要怎么打破眼前的局面。他感觉一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