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做过的事,不是想的那种粉色的,而是漆黑的。丧失了人性的。”罗真真最后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放下手里的冰水转身要走。锦舒云想多说什么,正要开口却被罗真真的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所以我不计较。如果不喜欢这里随时搬走。”罗真真打开门,临走阴阳怪气的补了一句“祝你生活愉快,不要因为我而不开心。”
罗真真关门的声音很轻,这和锦舒云所有预设的结果都不同。而且眼下的这个情况也和他之前预料的几个情况不一样,他以为两个人会有争吵,会像小说电视一样扯头花、骂战,谁能想到是他自己被单方面的碾压。
而且听罗真真说完,他就明白了牛伦和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而是受害者和施害者之间的关系。
一阵恍惚,他干脆躺倒在床上,用自己的脑子去分析会不会是罗真真骗他,又或者自己干脆搬走?
过了一会,他看着床头柜上自己和牛伦的照片低声说道:“这事还得自己去解决对嘛?我又帮了倒忙。”
说着他给牛伦打了个电话,先承认自己和罗真真之间的谈话,然后问:“你不会怪我的是吧。”
“我不会怪你,但我现在很生气。”牛伦的声音在锦舒云耳朵里是那种罕见的低气压。牛伦继续说:“我生气的点是你不相信我,而且你现在也不开心,对吗?”
“这件事我会处理,我准备收拾东西下班,一会出来带你吃好吃的。”牛伦的声音重新变得动听起来,他说:“你先开心起来,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解决之后你会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锦舒云追问。他不是要追责,只是他想参与到对方的生活。
是一种被需要的表现。
“我会告诉你的。”牛伦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而后有些颤抖的说:“你可不要讨厌我。”
“不会的。”锦舒云说完便挂了电话,他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以上的这些都在罗真真的眼里,他金色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说实话,能听到牛伦敢直面自己的错误他已经放下了一部分对他的怨恨。
罗真真看着牛伦接走了锦舒云,他把自己埋进浴缸,在里面他感受到了完全的放松。隔了一会他从浴缸里爬出来,正向擦干身子去看部电影睡觉,没料到走了两步就晃悠着摔了下去。
意识的恍惚让他无法分辨自己是否在梦里,只是一种灼热的疼痛和手臂上仿佛被划开一道口子的撕裂让他无法忍耐的叫出了声。
在两眼一黑之前,他看到了自己落在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男人的怀里,眼前是另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
【该来还是来了对吗?】罗真真心里一松,按照他的猜测如果自己的眼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来找他。
他的眼神飘向藏好的摄影机得意的失去了意识。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就要抓到幕后黑手。最不济也能弄清楚他们一部分的目的。
“要处理掉那个摄影机吗?”戴墨镜的男人问。
黑色风衣男摇头,满不在乎他说:“别担心,你要记住我们存在的方式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什么也拍不到。”
墨镜男恍然大悟,从对方怀里接过了罗真真,把他放在影音室的沙发上后开口说道:“适应期还是太短了,就不能再给他几天时间适应?”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风衣男的声音明显是带笑的,而墨镜男更是直接回到:“你能留。阎王也还得看你的面子呢。”
“贫嘴。”风衣男的手握住了罗真真的吊坠。金色的光瞬间涨满了整个房间。罗真真的身体开始往上飘动,而后他的身上投射出的光照在身前的投影幕上能看到一片海浪。
镜头推进,是一座孤岛。
岛上有人,在推进看到的却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尸体。
月亮高挂,在一阵闪动之后画面成了黑白的。墨镜男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颤,他是觉得有些残忍,所以回头看向黑色风衣男。
两人无声的对白是黑色风衣男拒绝了墨镜男停下来的示意。
罗真真的身体不知是因为他们的操作还是什么原因开始浮现出红色的血痕和漆黑的印记。
画面很快就戛然而止,停在了这栋房子面前。
黑色风衣男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对墨镜男说:“你不会想着在背后做手脚吧。”
“我和你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墨镜男面对黑色风衣男的质问表情肃穆。
“我觉得也是。”黑色风衣男笑了起来,两人离开前把罗真真搬回了浴缸。临走,墨镜男问:“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你和我知道的不是一样的吗?”黑色风衣男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他看着罗真真用一种非常高傲的语调说道“你眼睛,是我给你的。”
“但你将要遭遇的残忍不是,那是命运给你的。”
话毕,两个人消失,浴缸里的罗真真在呛了口水的状态下转醒后直奔他藏好的摄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