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智全身被固定住，连惨叫都发不出，连一点点能够减轻痛苦的动作都做不了。
他的头发被冷汗浸湿，眼球凸出浮现一道道血丝，胸膛风箱似的抽动。
削骨剔肉的疼痛几次把他疼晕过去，可随即再次被眼前这两个染满了血的恶魔医生用仪器叫醒。
“诶，一会吃什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吃什么咯。”
“别呀，食堂那垃圾合成粮食给我家旺财都不吃。”
“诶嘿嘿，那吃你家旺财怎么样？我都好久没吃过狗肉了。”
“滚蛋！”
他们两个聊着天哼着歌，手里的动作不停。
腿，手，再下来是眼睛，大脑。
“他们肯定是魔鬼！他们看不见在他们手里挣扎的人有多痛苦吗！”
但是他们不在意，张羡智惊恐的眼神没能吸引他们的一点点注意力，感觉只是在完成工作而已。
他们肆意地用手里的机械给折磨的疯了的张羡智施加更大的痛苦。
每一次在张羡智感觉已经到极限的时候突破他的极限。
红色的药丸喂到他的嘴里，让他始终处于极亢奋的状态，让他不能昏过去，让他对于痛苦的感受更加强烈。
“啊哈，你那个脑干摘的有问题，残缺那么大一部分，让主管看见了不骂死你。”
“一点点没关系的，再不快点维生装置就失效了，这个人要是死了我们两个下个月都得喝西北风！”
最后一部分不需要的脑组织被切除，张羡智痉挛地抽动着，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明亮的灯光下，先进的设备里。
他在人生最大的恐惧里伴随着一些无聊的对话彻底闭上了双眼。
而在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刻，他竟然想到了他的家人，想起了那个小气唠叨的老头子。
“爸…下辈子我再也不气你了…”
张羡智的身体被切成块，被无数蔚蓝色的细线连接。
就像是流水线作业一样，他在传送台上流经无数人的手，身上的零件逐渐变多，无数种奇怪的药液注入。
他最终又站起来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挥手敬礼。
可是他已经什么样感受不到了。
在那里，已经有上千只和他一样“生物武器”。
他麻木地按照指令走过螺旋状的楼梯，路过穿着白色大褂的科学家晒太阳的草坪，经过倒掉剩饭的学生窗前，进入黑色的尖顶的大楼，最后停在那个记着编号的小匣子里。
99号，那是他以后的新名字了。
胡不凡回到家后的张莹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他去处理一下王启明。
和怪物住在一起始终是她心里最大的隐患。
胡不凡走到他的身边，面色苍白，胸膛微微起伏。
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胡不凡撩开他的衣服，那巨大的裂痕果然还在，露出半截的触手证明发生在他身上的不是幻觉。
王启明的眼皮抖动，露出蔚蓝色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这个打量着他的男人。
“你好，王启明，你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