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点燃的火已经熄灭，阳光透过参差不齐的树枝，在地上绘画出一幅画。
萧何放轻呼吸，动作十分小心动动了发麻僵硬的四肢，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咳嚓，”他回过头看到清醒的沈子卿，松了一口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沈子卿的起床气，萧何可不敢再次尝试一次，被沈子卿一脚踹飞三米远，现在想一想，都觉得胸口有点痛。
“走吧，”沈子卿不知道萧何心中的悲喜交加，他还有事要做，没精力去观察萧何。
与大军汇合，沈子卿只说了一句“按计划照行。”就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五百军队，以及一车一车的粮食。
沈子卿找了一个不算热闹，但地方空旷的地方。
很快，几个简陋的帐篷搭建好，支起几口大锅熬了起来。萧何注意到那几口锅都放了沙土，这可是违法的，他可不认为沈子卿会知法犯法。
“留在这一百人，其余的四百人去城中将所有的百姓赶到这里，富商官员除外。就说朝廷发粮了，”沈子卿说完，士兵执行了下去。
沈子卿倚在木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锅中咕嘟咕嘟的白粥。
大秦的士兵执行力很快，一群群百姓走了过来，都是清一色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上拿着一个残缺，完整的碗。
“我们是朝中派来的赈灾的官员，你们都饿着肚子，我也不说太多，排好队领粥，”萧何说完，就让开脚步，身后的士兵回到原位，露出身后冒着烟的几口大锅。
百姓排好队，一个一个领粥，有的是领完就喝了一口，有的是一口没喝，端着离开，也有一些小孩喝了一口吐了出来。
渐渐有人开始抱怨，粥里面有沙土，不干净。
沈子卿看着面前快要暴乱的局面，走上前，拿出一口空碗，自己从锅中盛了满满一碗，吹了吹，一口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将碗摔在地上，碗四分五裂，大声说道“本官能喝的下，你们就喝不下。”
他说完，继续倚在原位置，看着官员施粥。
一个身形瘦削，面黄肌瘦的男子吸引沈子卿的注意，他走到伙夫旁边，接过伙夫的勺子，给那个男子盛了满满一碗，听到对方一句道谢。
沈子卿拦住要离开的男子“你叫什么。”
陈平注意到拦住自己的是刚才给自己盛粥的人，声音有些小“陈平。”
踏过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子卿看着陈平远去的背影，露出来到这的第一个笑容“跟上刚才那个男子，有需要的话，帮他解决问题。”
沈子卿的动作，萧何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处于震惊狂怒的状态。他好像明白沈子卿的一系列不寻常的动作，为什么会观察被洪水摧毁的房屋；为什么会观察城墙；为什么会在面饼上撒上沙土；为什么会将那些人灭口；为什么施粥的时候撒上沙土，因为这些为什么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次灾害不是天为，而是人为。
或许这座城遭受过洪水，可是没有想象中严重，于是官员，城中百姓铤而走险，联合在一起，演的一场戏。目的就在于朝廷的赈灾。
萧何觉得很可笑，不知道是谁可笑。他好像明白沈子卿为什么劝自己不让他来，他来干什么，当一个傻子，给这些人当猴耍。
沈子卿拍了拍愣神的萧何，就看到对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你早就知道，对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