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御在这狂风暴雨般的痛击中——
有些头晕。
又有些好笑。
原来他家小金丝雀发起怒来是这个样子的。
还挺可爱。
薄司御只是抬起胳膊防御,并没有还击,任凭这只炸了毛的小金丝雀泄愤。
姜瓷一顿乱打打得鹅绒枕头疯狂漏毛。
每打出去一次,便一阵鹅毛漫天飞舞。
令人不由得联想到西式婚礼漫天羽毛飘落的场景。
薄司御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翘了翘嘴角。
他俨然是适应被自家老婆“暴打”,挨打的间隙居然还开口调侃:
“宝贝,你真是越来越懂浪漫了。”
姜瓷手一顿,更愤怒了:“懂你二大爷的浪漫!你是不是有病呀!!!”
姜瓷看着这漫天的鹅毛,和他这不痛不痒的笑脸就更来气。
她直接一枕头飞过去呼在他脸上,偏生这男人还不躲,调戏她道:
“别把自己的手累着了,我会心疼。”
姜瓷:……
薄司御侧过头,下颌线线条迷人:“换这边打,你顺手些。”
姜瓷:…………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挨打居然还如此享受,他皮到底有多厚?!!
姜瓷懒得继续对付这形如无赖的狗男人。
她直接卷起被子,边往沙发边走边警告:
“今晚你如果再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的项上狗头明天将和你的脖子说拜拜。”
说完,她转头瞪了薄司御一眼,缩进了沙发里,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为了显示她的冷漠,她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
却不知道她这样子跟炸毛的猫咪一般,可爱至极。
薄司御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看着姜瓷缩在被窝里的样子。
他抬手扶着额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道:
“妈的,可爱死了。”
薄司御颇有兴致地望向姜瓷那小小的一团背影:“原来瓷瓷这么讨厌别人碰?可在车里时,怎么就被我抚摸着脚踝,舒服地睡着了?”
“都说身体反应是最诚实的,难不成宝贝你嘴上抗拒,实际却很渴望?”
姜瓷红着耳朵,掀开被子转头怒瞪薄司御一眼:“渴望你个大头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原来这么没皮没脸?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连恐吓都用上了,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调侃的话。
难不成她真要拧掉他这颗狗头才能换来安静吗?
姜瓷气得直磨牙,手痒得很,但转而想到段秋言,又将这杀人的想法压了下去。
算了,狗咬人一口,难道人还要咬狗吗?
薄司御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她:“打是亲骂是爱,看来瓷瓷你是很爱我的……”
姜瓷:啊啊啊啊!!!
她愤怒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又在被子里用手塞住耳朵装睡!
她完全不理会薄司御,想等他自己觉得无趣安静下来。
谁知还没等到薄司御安静,她倒是累得先睡着了。
听着不远处沙发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薄司御松了口气。
一片暗色中,他缓步走向沙发边,半跪在姜瓷身前。
薄司御不知道在黑暗中静静凝望了姜瓷多久。
半晌,男人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沉沉的嗓音低哑,染上了平日里不曾有的晦涩:
“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