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言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焦急立刻被抑制不住的笑容所取代。
她掩面笑着连忙往外退:“原来是妈想太多了,既然你们都睡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贴心”地将顶灯也一并关上。
房门再次被合上,所有的光亮都被切断。
唯有床旁的落地灯幽幽亮着暗黄色的光。
恰巧将两人半露在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姜瓷将目光从房门的方向移回来,对上薄司御目光的那一秒,本能从中察觉到危险。
她一愣,似笑非笑:“薄司御,你该不会真的对我生出了那种欲求吧?”
“我至今可还都记得当初我们签署三年协议时,你的反应格外冷淡,我们之间相互保持安全的距离,不对对方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这是你提出来的。”
薄司御撑在床上的手稍作用力,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男人牵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该死的提议确实是他说的没错。
他那时不爱姜瓷,只想跟她划清界限,早日解除婚约。
姜瓷看薄司御沉默,决定半开玩笑着给他一个台阶下:“好啦,我知道你演技好,想试探我,才和我演这种恋恋不舍的戏码,这三年我们的配合也很好啊?”
“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会强行赖着不走,绝对不会纠缠你,也不想带走薄家的什么东西,你应该放心了吧?”
说完,姜瓷低头看了一眼对方仍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一笑。
“怎么,你的演技都被我识破了,还不舍得放手?”
这台阶都递到眼前了,是个正常人都会下。
可是姜瓷却不知道,她现在笑得越是不在意、越是洒脱,薄司御的心里就越是憋闷。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渐渐收紧,让他无处可逃。
姜瓷甚至回到了之前的小娇妻状态,她眨眨眼提醒薄司御:“薄少?”
薄司御在被子里托着姜瓷柔弱无骨的细腰,无限拉向自己。
姜瓷心头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男人闭上眼,再睁眼时,他眸色中的冷矜和自持悉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欲望。
男人喉头间发出一声极低的笑:
“瓷瓷,你猜错了,我没跟你在演戏。”
“我是真的——想要你。”
姜瓷心跳猛地加速,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勾得她心痒。
“想让你现在哭出来。”
“哭着求我……”
姜瓷从来没见过如此露骨的邀请。
薄司御的意思很明显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自己应该立刻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却奈何被他束缚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让她匪夷所思的是她浑身都很软,竟然莫名没了力气。
眼下,除了薄司御主动放开,再没有其他办法。
姜瓷这死傲娇,是绝不可能做小伏低,求薄司御放过自己的。
她美眸一眯,忽然抬手,抱住了薄司御的脖子,软声叫他:“老公……”
姜瓷将柔嫩的红唇送上,主动吻上了薄司御。
男人呼吸一滞,怔愣一瞬后,很快接受了这一切。
他松开束缚住她的手,大掌顺着她优雅的脖颈往后抚摸,顺带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就在薄司御松开手的那一刻,姜瓷目光忽而变得凌厉!
她抽出自己终于重获自由的手,猛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
正中薄司御的面门,又狠又准。
“你这个大变态!”
姜瓷又觉得不解恨,伸手拽过一个枕头就疯狂往薄司御脸上抡。
薄司御还没从方才她主动吻自己的氛围中回过神,被勾走了神志。
就被这一掌外加一顿乱砸砸得头脑发晕。
姜瓷一边砸还一边骂:“死变态,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找打!爸爸今天就打你个痛快,看你还敢不敢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