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道:“陛下,你这是担心德妃娘娘对太子下手?”
皇帝语重心长地道:“德妃虽是天临的姨母,但是这些年她在外发展的那些势力,会成为对天临登基最大的障碍。”
翟天临这才知道,父皇心里一直向着自己,原来德妃的一举一动都被父皇看在眼中,他的鼻子有点酸。
说到这里,皇帝因虚弱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安公公两面拿了茶给皇帝缓了缓喉咙。
他喝了一口茶才接着道:“天临,你要娶房太傅的女儿,你尽快将她迎接进府,只有这样,你的势力才能敌过德妃。”
停顿了一下,他似是很后悔道:“我当年应该听你母妃的,我不应该娶德妃过府的,九皇子都不一定是我的血脉呀!”
翟天临闻言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问道:“怎么会?姨母难道……”
皇帝后悔道:“我的人也是最近才发现,她有一个一直暗中帮助她的男人,那男人一直未露面,但是我的人,看见他们在一起厮混过,关系很不一般。也许在我娶她入宫之前,她就已经与那人勾搭在了一起。”
“她终究还是辜负了我赐给她的一个“德”字,我希望她德行端正,她终究还是辜负了这个字压。”皇帝说完长叹一声。
翟天临觉得父皇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九皇弟的长相既不像皇帝,也不像姨母。
他对这个问题也疑虑过,但终究是没有去调查一番。
没想德妃竟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筹划着一切,看来是他小瞧了德妃。
皇帝继续道:“天临,记住,家丑不外扬,她到底是你母亲的妹妹,我这些年也是看在这个情分上,一直没有对她下手。”
翟天点了点头:“父皇,孩儿谨记。”
皇帝继续看向安公公:“安公公,将诏书和遗诏拿过来。”
安公公从墙上的的暗格里面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是金丝檀木所制。
安公公从里面拿出两份诏书来,递给了皇帝,皇帝看了看诏书。
看完一份,确认无误以后,一边递给翟天临一边道:“天临,起来,不要跪拜父亲,今日我就是一个父亲,不要跪拜,这份诏书是你大婚的诏书,父亲的身体日渐颓败,不知道哪一日就走了,你必须要先大婚,这样你登基就会顺利很多。”
接着又道:“你那些不成气候的皇弟,我都已经将他们打压的不能翻身了,你登基以后,能放过他们就放过他们,不要造杀孽。”
翟天临接过诏书:“是,孩儿全听父皇的。”
皇帝看了看安公公,对翟天临道:“安公公的武功不弱,如是父皇走了,你要善待安公公,他会帮你的。记住!”
翟天临点了点头。
皇帝拿出另外一份诏书,看了又看才道:“这是继位的遗照诏,父亲走后,这份遗诏便是你登基的凭证。父亲答应过你母妃,只立她一人为皇后,只立你一人为太子,父亲做到了。”
那是翟天临自母妃过世以后,与自己的父皇说话最多,也是最深入的一次交流。
自那次交流后,翟天临对父皇终究是改观了,也冰释前嫌。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偏爱,虽然这种偏爱是建立在对母亲感情的愧疚之上的,但总的来说父皇的心底还是只有母亲,这让他的心里到底是好过了一些。
那日后,他彻底接纳了自己的父亲,但是父亲的时日却所剩无几。
让他没想到的是,德妃的狼子野心这么快就暴露了出来,竟然将父皇软禁了起来。
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外租父竟然是暗中一直支持德妃娘娘的。
外祖母到底没有掌握实权,所以他这边没有自己的势力,这对于他来说很是吃亏。
好在他已经暗中将自己的势力培养了起来,如是加上房太傅在朝中的势力,自然,他的势力是可与之抗衡的。
现在眼前的情况很显然是他需要将自己培养的势力都拉出来秀一秀的时候到了。
他吩咐道:“翟离,派人去通知元将军,现在马上召集我们的军队,进入帝都。”
翟离闻言,知道今天这事只怕会让朝堂来个天翻地覆了,如是德妃娘娘的人马与太子的人马势力相当,只怕这帝都会尸横遍地了。
他想了想问道:“殿下,那我们太子府的那些守卫要不要做别的安排?”
翟天临想了想道:“将刘精的人马都撤出去援助,还有宫里被换掉的侍卫,统统编入军队,再传信给我们的安插在各处的暗桩,做好准备,随时待命,看到信号弹就出来援助。”
翟离:“是,属下就去传命。”
翟天临看着今日的夜空,白天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