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没回他,目光反复的在苏南身上打量几下,突得开口,“表哥,近日破财还官司缠身啊。”
苏南一怔,目光审视的望着胡莱,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这个小表妹可是经常来家里玩的,感情也还挺好的,后来听说生病了,就一直没见过她了。
刚才妈妈谢华丹还说,小莱这孩子小的时候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整个人疯疯颠颠的,后来得一高僧指点,自己去山上避祸了。
这一眨眼就十年了,妈妈也是听小姨说这小表妹前段时间才回来的,至于疯没疯,谢华丹也不敢明问。
刚才见她一来就掀苏晓刚的衣服,还喊准备什么香烛之类的,现在又说自己破财,苏南心中隐隐有点希冀起来。
“你能看出来?”
胡莱点点头,“你若信我,一会与你化解。”
苏南又惊又喜,他连忙上前,“小莱,我爸真的有救吗?”
她刚才让妈妈和小姨准备的东西,是可以救爸爸的吗?她刚才又说自己近日破财了,她是看到了什么吗?
她又如何知道自己官司缠身的?
他真的是又惊又喜,苏晓刚卧床的这段时日他真的是身心俱疲,公司公司没做起色,家人家人没照顾好。
而且这几日还被人起诉了,他不敢与谢华丹说,她照顾苏晓刚已经够累的了,他不想再让她烦恼他工作上的事情。
胡莱嗯了一声,小黑转了一圈回到她的脚边,对着她呜呜了两声。
“不是多大的事。”
听到她口气这么大,苏南是不知该放心还是担心,她不会是真的还没好吧?口气如此狂妄,苏晓刚那是医生都下了通牒说已经无力回天了的。
到她这里却变成了不是多大的事,他在心里暗暗起誓十指紧握朝天拜了拜,心中念道,若是她能救得了自己父亲,他倒立吃屎都可以。
正在给苏晓刚脉卦的胡莱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南,“表哥,你口味真重。”
说完她嫌弃的看了眼苏南甩了甩头。
苏南:“”
他低下头上下看了眼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哪里口味重了?
他不知道的是胡莱现在正在脉卦,与九香不同的是,一般面对病重之人才会用此术,一样可见他平生之事。
贵人,小人,劫难,命数,以及旁人为他所求所愿,诅咒之语皆能听到看到,这苏南心中刚这么一念想,她这边就听到了他的祈愿。
这边苏晓兰和谢华丹按照胡莱的要求购置了需要的东西,胡莱吩咐苏南将雄黄酒及香烛围着屋子四周点上。
“将舅舅扶到大厅。”
谢华丹不安的看着苏晓兰,虽然刚才俩人一起去置办东西的时候晓兰说了胡莱是会看那个的,但是这胡莱的年纪确实让她没办法信服啊。
这一看还是个上高中的小丫头,她真的能治好医生都说没得救的人?
她心中明显是不信的,但晓兰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找过她,而且秦小公子还是她的徒弟儿,连高家的掌权人高旗也是常伴她左右。
她还是不信的,但苏晓兰晒出了他们的合照,让她把心放进肚子里,“莱帮他们解决了好多事情,大嫂,你信我。”
虽然苏晓兰让她放宽心,但她心中始终是不安,好多专家都看过了,都说他没救了,让他回家来度过这最后几日。
“他他现在动不了,搬他出来干什么?”苏南看到谢华丹的动了半天嘴却说不出话来。
主要是现在苏晓刚的身体状况,他全身都是骨头,稍动一下他全身骨头都疼,床上给他垫了一层厚厚的背褥以至于让他不用那么难受。
“一会这床不能要了,减少点损失。”
倒也不是不能要,只是打扫起来很麻烦而已,看到苏晓刚已经这样了,谢华丹和苏南一咬牙,不如就博一把吧。
几人合力将苏晓刚抬出到大厅里的躺椅上,乡下屋子,有路过的邻居看到,都纷纷跑进来,以为苏晓刚要断气了。
“阿丹啊,你也不要太伤心,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受了这么多苦了,都瘦成皮包骨了,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婉惜苏晓刚这么好这么年轻的一个怎会如此短命,因为在他们这边,只有人至将死才会抬到大厅里,等他咽气。
谢华丹忙摆手,“不是,不是的,他还没有”
“不用怕的,有什么事我们邻居都会来帮忙的,现在我找人来布置下灵堂,然后去借桌子过来,你不用担心,红事白事我们都会帮你忙的。”
大家以为谢华丹脸色差是因为苏晓刚马上要离世了,谢华丹也不过五十出头,这么年轻就没了老公,那实在也是惨的。
苏晓刚被放到躺椅上,他已经形同枯木,瘦得皮包骨,刚被这么一挪,他全身骨头痛得钻心,忍不住呻吟起来。
胡莱给苏晓兰使了个眼色,她的母亲大人秒懂,立马将这些个阿姨婶婶们请了出去,“王婶,李婶,我这大哥没事,您这边先出去一下,有事我回头喊你。”
说完她也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将人推了出去,一气呵成的将门关上。
胡莱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她的好妈妈,一个眼神都能懂她了。
此时天色已晚,胡莱先将一张符燃成灰,和雄黄和在一起涂摸在苏晓刚的胸前和四肢,奇怪的是她刚一抹上去,就在一股黑色的气体从里面渗出来,瞬间又消失无踪。
苏南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接着,胡莱让他们三人身上也同样抹上雄黄,一人给了一张符纸。
“一会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要出这道门知道吗?”
胡莱接着点上三只香插在坛中,手掌向上伸出,玄火珠被唤了出来,变成一道网罩住了整个房子。
另外一道静音符打在了门上,立马将屋里的声音隔绝开来。
谢华丹和苏南不敢相信的瞪大自己的眼睛,胡莱她她在变魔术吗?那颗珠子是怎么出现的,怎么会嗖了一下就不见了。
胡莱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往苏晓刚的胸口处划破了一道口子,本是红色的血此刻流出来的却是黑色的。
苏晓刚哎呀一声的,显然他是被划疼了,他眼神乞求的望向谢华丹和苏南,他已经痛不欲生了,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苏晓兰接收到大哥的眼神,安慰道,“大哥,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