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莱回来这么久了,确实也没去见过舅舅,作为外甥女,这次回来理应要去一趟的。
她欣然的答应了。
回到家的第一晚,她很快的就睡着了,可到半夜,她又开始做起梦来,梦里的场景依然是那个洞底,那带着冷木清香,又带着草药苦涩味的唇瓣
胡莱叹气一声,连夜爬了起来打坐,清心咒安排上。
次日一早,胡家的男人一个要上班,另一个要上学,在他们恋恋不舍的眼神底下,苏晓兰便和胡莱两人带着小黑开车去了隔壁市的舅舅家。
胡莱的外公外婆在胡莱去梧桐山上的第五六年相继去世了,苏晓兰有两个哥哥,苏晓刚和苏晓峰,这次苏晓兰说出事的,是大哥苏晓刚。
路上苏晓兰大概跟胡莱说了下大舅舅的情况,“就很突然,莫名其妙的身上长那种东西,去看医生也看不好。”
“前两天你舅妈跟我说可能时日无多了,我才想到,这会不会是撞什么邪的,我没敢跟她说你会看来着,怕……”
怕胡莱大伯娘张雪梅那种事情又发生,更怕莱在背地里被人称作小疯子。
每次别人这么说胡莱的时候,她总是心如刀割,胡莱这孩子不知道多聪明。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苏晓刚家,这里原是苏晓兰父母在乡下的房子,离京城两百多公里,苏晓刚因为身体的原因回到老宅休养身体。
一下车,胡莱就看到漫天的黑气盘绕在老宅的上方,连是白天都让人感觉阴嗖嗖的。
胡莱看着那影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黑跳下车低着头嗅了嗅地下,便迈开步子往屋后跑去。
大舅妈谢华丹和儿子苏南迎了过来,这几日苏晓刚的往日的好友,合作伙伴都陆续过来看望过他。
医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医生便建议他出院好好休养,能不能活下来,生死由命吧。
没有多介绍十年未见的胡莱,苏晓兰将礼品递给谢华丹后便拉着胡莱的手直往苏晓刚的房间去。
路上她问,“大嫂,医生怎么说?”
谢华丹这段时间被折腾的也是憔悴不堪,叹息道,“医生……医生说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苏晓兰一听脚步更是慌张,大哥五十岁不到,实在想不到会得此绝症,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几人进到苏晓刚的房间,看到床上瘦弱鳞骨的大哥苏晓刚,苏晓兰的泪瞬间就忍不住飙了下来。
年初二她还来看过大哥,那个时候身体一点问题没有,体重都有一百五六,她还开玩笑说让他减肥。
现在看起来只剩皮包骨头,一米七八的人都不知道有没九十斤,看起来像个八九十岁的老人。
“大哥,大哥啊,我来看你了……”
苏晓刚躺在床上,整个脸凹陷进去,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面色煞白泛黄又带黑,这迹象真如临终人前的迹象。
“是我啊,我是小妹啊……大哥……”
苏晓兰流着泪喊道,这不过才两三个月,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苏晓刚双眼紧闭,听到声响,努力的睁开那干涸的双眼。
那双眼睛难以聚焦,过了好半晌才看清楚发声的方向,想伸手却动弹不得。
“妹……小妹啊……”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是我,是我啊,我是小妹,我带阿莱来看你了,莱啊快喊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