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庆年的前世,有这么一句戏言。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今天他在寒霄宫大长老,沈灵音的身上,完美地看到了。
毫无疑问。
作为此次论道大会的主办方,寒霄宫在今日可谓是丢了一个大脸。
所幸距离论道大会正式开始,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如陈庆年这般,提前抵达白玉山的各宗代表其实并不多。
比如天星宗,就尚未现身。
但即便如此,今日所发生的种种,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会传遍整个崇州修行界。
这一切的源头当然是因为冰凌天。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因为黄杉。
可如果不是因为陈庆年的横插一脚,黄杉带走叶秋梅,在寒霄宫不会掀起丝毫的波浪。
如果不是叶秋梅突然的自爆家丑,或许舆情还能在寒霄宫的可控范围之内。
还是那句话。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沈灵音在现身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叶秋梅。
然后只用了一句话,便将陈庆年陷入了险境之中!
若只论手段高低,的确不愧于寒霄宫大长老之名。
而陈庆年千算万算,也绝对没有算到,自己下山之后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地躲了一路,甚至不惜去搭乘了那晃得人直吐胆汁的飞辇,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挑战自己那剑宗行走的称号。
却偏偏,栽在了寒霄宫。
此刻听着那风雷宗弟子的挑战宣言,陈庆年立刻便握紧了手里的断肠剑。
却没有去看丁猛,而是在看沈灵音。
“沈长老果然好算计。”
沈灵音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然道:“看来伏剑宗的长老们御下还是过于骄纵了。”
“是啊。”
陈庆年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巴掌大小的玉剑。
“我也没想到,太上长老会让我当这个什么剑宗行走,还给了我这么个小玩意儿,沈长老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是什么?”
沈灵音看着陈庆年手中的剑令,面色依旧是那副清冷之意。
“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只要你能承担起那个代价。”
“好。”
陈庆年微微一笑,将一缕真元注入了玉剑之中,然后摊开了手掌。
“着令,崇州境内所有伏剑宗弟子,在两日内,于白玉山脚下集结,违令者视同叛宗!”
话音落下,陈庆年手中的玉剑以迅雷之势朝天空急射而去,轻松便冲破了寒霄宫的守山大阵,于日月之下,绽放出了绚烂的元气光辉,化作一道道浪潮,自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于是沈灵音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颜终于略有动容。
但也只是一个瞬间,便恢复如常。
在场的其他宗门代表,却并不知道,陈庆年刚刚的所作所为,究竟预示着什么。
这是百年之后,伏剑宗第一次发出行走令。
就在陈庆年离开藏剑山的第二天。
陈庆年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
面对威胁。
他永远都喜欢用王炸开场。
谁特么跟你打回合制啊!
行走令已经发出。
但面前的挑战却仍旧不可避免。
陈庆年看向四周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目光,知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了。
于是他将目光挪回到了那位手持重锤的七尺大汉的身上。
微微颔首道:“伏剑宗,陈庆年,请指教。”
话音落下,陈庆年便当场出剑了。
他没有等寒霄宫设擂。
也没有说要清个场什么的。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这不是生死擂。
却胜似生死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