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青山是真的生气了,李素清和李方两人顿时不敢再开口,恭顺地低头认错。
训斥完那两个人,李青山又转头面向林远:“小远啊,今天叫你来是问些事情,你须得如实回答。”
“是,”林远低头拱手,“孩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青山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今天去赌场了?”
林远一愣,不知他怎么会有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是。”
“为什么去?”
“因急需用钱,却手头拮据,所以便想着去赌场赚些钱财。”
“所以你便用我李家的名头,威逼赌场掌柜借你一千两?!”
说到这儿,李青山已是怒气上头,似乎就要爆发出来。
但林远却是不明所以:“不知祖父大人何出此言?我何时威逼过赌场掌柜?”
“还要狡辩?!”李青山一张拍在书桌,将其砸得粉碎,“李方,你来与他说!”
李方装作无辜地摊手解释道:“方才那赌场掌柜上门求告,说我李氏赘婿仗势欺人,从他那里强取一千两银子,却未曾说何日归还。”
林远听得心头火起,这掌柜如此不知好歹,先前找人围杀自己便罢,如今竟还上门来颠倒是非!
但他没有发作,而是朝李青山拱手道:“他一面之词,祖父如何能尽信?若是觉得小婿所言虚假,让那掌柜的来当面对质便是。”
同样在旁站着的李素清情绪难以压抑,不顾禁令,朝李青山央求道:“是啊爷爷,那掌柜的明显另有图谋,为何爷爷要轻易相信他呢?”
“好!”李青山从碎裂的书桌后走出,“那便让他来!”
说着,他便朝门外吩咐了一声。
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旁说完话便重新恭顺站着的李方嘴角翘起,露出吊诡的笑容。
这件事正是他安排的。
之前堵人未成,那掌柜的为求活命,又想出了一个毒计。
便是自己上门诉苦,告这林远的刁状,若是事成,林远便落了个飞扬跋扈的名声,连带着李素清也会因管教不足被爷爷怪罪。
而若是事不成,自己也能置身事外,不会被连累到。
如此一举三得之事,试问李方如何不能做?
心里这样想着,胖子掌柜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一进门,他便拖着肥大的身躯扑倒在地,哭诉起来:“宰相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青山此时仍在发怒,看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先起来说话。”
胖子掌柜仍趴在地上,脑袋磕地,丝毫不动:“大人若不能为小民做主,小民便不起来。”
李青山心头厌烦,但又不好表现,于是继续劝道:“至少把头抬起来说吧,不然在场众人如何听得清你言语。”
“是。”胖子掌柜直起身,抹了抹眼泪,然后进入了正题,“今日上午,这位林公子来到小民的八方赌场,想要寻个耍子,却没有钱,小民好心借他一些筹码。
林公子输完以后仍觉不够尽兴,便想继续借,但小民觉得,小赌怡情便好,于是不想借他,谁知他反倒嚣张地说,自己乃是李府赘婿,李宰相是我祖父,你敢不借,就不怕这赌场开不下去?
小民自然心头惶恐,左右没了办法,只好借了林公子。就这样,前前后后共计借出去一千两。林公子玩得愉快,也赢了不少钱,最后离开的时候,却是只字未提还钱的事。
小民想着,钱是小事,让他污了宰相大人的名声却是不好,于是便斗胆上门求告,还望大人宽恕。”
一切说罢,他又大哭两声,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