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府里转了一圈,并找了几个下人打听了杜恒冰得失魂症前后,府里有无异常。
所得结果也就长安县尉徐扬清,还有杜国邦平日深交的几位老友时常来府中走动,别的也没有了。
杜恒冰的几个同窗倒是上门两次来寻他,但那时的杜恒冰已经得了怪病,未免事情闹大,影响跟姚家的亲事,杜国邦勒令阖府上下缄口,否则严惩。
林晚凌见查得差不多了,便同萧延一起向杜国邦拜别,并再三保证他们一定会守口如瓶。
在杜府门外遇上了同样要离开的徐扬清。
“徐县尉也要走了么?”都撞了面,林晚凌象征性遥喊一句。
谁料徐扬清停了上马车的动作,转身朝他们走来。
林晚凌和萧延相视一眼,彼此都清楚对方所想,看来这个长安县尉是有话要跟他们说啊。
上来徐扬清便儒雅拱手,“二位已经忙完了么?不知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目光在林晚凌和萧延身上来回,见萧延没说话,最后落到林晚凌身上。
后者噙笑,然后摇头。
徐扬清见他俩都缄口不言,神情恍悟道,“二位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既然此案发生在我管辖内,我便有义务助二位早日破案。”
徐扬清神情一转,“此案不破,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无辜丧命。我徐扬清虽是一介文官,却也有着伸张正义、保护百姓的热血之心。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义不容辞!”
徐扬清举止儒雅,声音温厚,年近四十的人,话到最后却字字铿锵。
许是太过激动,他竟一下猛咳起来。
“咳咳咳……”
萧延:“徐大人?”
徐扬清一手掏出帕子捂嘴,另一只摆了摆,“无碍,近来偶感风寒罢了。”
萧延放下心道:“徐大人有如此血性,实乃百姓之福,社稷之幸。”俊眸里闪动着欣赏,拱手,“日后若有需要,还望徐大人倾力相助。”
徐扬清也拱手,目光灼灼道,“一定。”
目送徐扬清的马车离开,回去的路上,萧延仍不忘赞叹徐扬清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
还说以前从未听过徐扬清这号人,朝廷还真是埋没了人才。
见自己说了半天,身旁之人一个声儿都不吱。
萧延不满扭头,望着林晚凌沉思中的精致侧脸,终是一叹,“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跟你说这种事你也不懂。”
实际上他的话林晚凌都听见了,居然看扁女人?内心不由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单手撑着下巴继续想事。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早在杜府时,二人便商量好,先去寻跟杜恒冰相熟的几个同窗,再回萧府。
他们得搞清楚杜恒冰那天是去了平康坊的什么地方,又是跟谁在一起,到底做了什么。
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他失魂的病因。
林晚凌和萧延一同前去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但这家人似乎对林晚凌十分排斥。
直到萧延亮出了千牛卫令牌,对方才肯放他们进去。
其后林晚凌从下人和女主人的对话中了解到,原来这家少主人是个妻管严,日子久了受不住就在外面偷吃,前些日子才来了个上门要‘公道’的女人,那女人泼辣至极,搅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
街坊邻里把他们家当笑话一样看,他们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所以见到林晚凌同一高大威猛的男人上门,还以为又是少主人在外惹的风流债呢。
林晚凌就……很无奈,不过她很快发现这家人似乎更害怕亮明身份的萧延。
“不知……将军有何贵干?”
这家夫人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她夫君就躲在她身后。
林晚凌见他攥着自己娘子的袖摆,就差没把那块料子给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