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毒液喷洒了个快活,关于范婉的事情却一丁点儿都没暴露。
但袁名士是个文人啊,还是个酷爱码字的文人,于是他在参加嗑·药聚会的时候,直接磕寒食散磕嗨了后,给范婉写了一个满是彩虹屁的文章,文章里,把范婉说成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就差说成天宫医仙下凡尘了。
袁名士家的名医一下子就火了。
然后清醒后就被童氏给骂了。
身体恢复了些的童氏骂起人来也是中气十足,嘴毒的袁名士这会儿支棱不起来了。
当这篇文传遍整个余姚的时候,范婉已经包袱款款回万松书院去了。
日近年关,谢必琮却出门访友,俨然一副不把范婉放在眼中的模样,可到了过年的前一日,还是回了家,却不想就是那么凑巧,范婉的马车与谢必琮的马车同时到达家门口。
比起范婉那边金镖头带着十几个随扈护持左右,两个书童帮着跑腿,翠云在旁精心伺候,谢必琮这边就显得寒酸许多了,只带了两个书童,和一个既当随扈又当马夫的小厮。
两队人马在谢家大门口相遇,顿时衬托的谢必琮这边灰溜溜的。
谢必琮一看,顿时又开始生起了闷气。
平安和平和两兄弟慌忙下车,先上前去给范婉请安。
范婉见到他们先是意外,随即才反应过来,那辆寒酸的小马车里坐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谢必琮,于是受完两个异母弟弟的礼后,便下了马车,去给谢必琮请安去了。
谢必琮正气着呢,范婉请安他也没应,而是当着范婉的面就进了家门。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范婉才直起身来。
翠云忍不住的抱怨:“老爷也真是的,便是心中存了气,也不该撒在公子身上。”她都忍不住心疼。
“无妨,说到底也只是迁怒罢了。”
范婉可不会惯着谢必琮,幽幽的说道:“为人子女的,对父辈当多有谦让,翠云日后再多嘴,公子可是要罚你的。”
翠云一听,心气儿瞬间就顺了,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是。”
这话不多时就传到了谢必琮的耳中,谢必琮气的直接把书房里的书简砸的到处都是,出了书房却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倒也符合范婉所说的‘无能狂怒’。
范婉排行第三,上头还有两个庶出哥哥,大小崔氏这辈子只对外室下狠手了一回,对旁的庶出倒是挺好,两个庶出哥哥长大成人就给娶妻生子,因是庶出无法举孝廉,如今一个打理家中庶务,一个在遥洲帮着打理铺子。
到了年底,两个兄长都回来了。
拖家带口的,各自生了两个儿子,老二还多了个庶出的女儿,路途遥远,便留在了遥洲,只带了妻子与嫡子回家。
他们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谢必琮请安,然后就是给大小崔氏磕头,最后还得到范婉的院子来,给这位弟弟请安。
“遥洲地处西北,如今可还安稳?”范婉一边拿着毛笔练字,一边询问这位庶出二哥。
谢二哥赶紧起身回道:“早些年西北乱了些年,可自从征西大将军路秉章打了几场胜仗后,如今西北也算是太平了,倒是去年秋日,皇上让一位副官押送了不少粮草到西北,如今那副官已经进了西北军中。”
范婉有些意外的挑眉。
这个二哥似乎很有些聪明啊。
谢二哥倒是有些慌张,就回了几句话的功夫,后背都汗湿了。
“哦?那副官如今任什么职位?”范婉放下笔,指了指谢二哥背后的椅子:“倒也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欸欸,多谢三公子。”
谢二哥抬手擦了擦额头,这才坐下了,只是一边坐,一边还不忘回答问题:“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怕是做了左先锋,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我就不晓得了。”
看来这位副官,就是皇帝留着打入内部,顶替路秉章的那个‘人才’了。
不过……
“那据二兄所知,那位路秉章路将军人品如何?在西北的威望又是如何?”
“威望极高。”
谢二哥回想起西北军这些年的变化,忍不住叹息道:“这位打祖上起就是征西将军,如今的征西军可谓是老将军一手练出来的亲兵,前些年匈奴猖狂,西北动荡,路将军临危受命,又带着征西军打了不少胜仗,如今正是威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况且,这位征西将军也算是爱民如子,如今西北之下军民的日子过的都不错。”
范婉抿嘴。
那如今派人去西北接管路秉章的征西军,岂不万分艰难?
这皇帝到底是傻?还是别有所图呢?
范婉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这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