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瞬间卡壳。
炼,炼虚宫
范婉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水渊。
随即猛然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对,心一沉,头皮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虚弱回应“殿,殿下怎么知道”
“夏至次日巳时三刻左右,你携一小童登上了炼虚宫天王塔,同一日,二皇子妃巳时左右自南北峰相连的瀑布拱桥失足落水,所以”
水渊垂眸,盯着范婉的表情,不放过她一丝情绪波动。
拱桥失足落水范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天看见的凶案,那个穿玄色衣裳的男人将那个湘妃色衣裳的女人推下拱桥的画面。
原来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刚刚薨逝二皇子妃么
水渊突然微微倾下身子问道“你都看见了吧。”
“没有”
范婉想也不想的否认。
她不停的摇头,也顾不得眼前男人是不是皇子,直接侧过身子从水渊身边走开,走到梳妆台边,手撑在了妆台上,明明否认了,可那姿态却仿佛在说,她确实看见了。
“她真的是自己落水的”水渊快步走到范婉身侧,隔了大约一尺距离。
范婉再次侧过身去,不看水渊的脸“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满满的逃避姿态。
反应不对劲。
水渊眼底满是探究,看来二皇嫂的死真的有问题。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水渊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就准备走。
范婉这才全身脱力似的,靠着梳妆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却不想,那道本该离去的身影突然回过头来,直冲冲的冲到范婉跟前,双目盯着范婉的眼睛“今日确是我的不是,冒犯到夫人,本殿下欠夫人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可托人去找福源楼的掌柜。”
说完,也不等范婉反应,直接按着窗户轻轻一跃,猴子一般轻盈的上了墙,飞速的离开了。
范婉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迅速脱掉衣裳,将屋子里的狼藉收拾好了才上了床,等终于重新躺下后,范婉才终于长吁一口气,忍不住轻叱一声“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就这么干躺着,也不知躺了多久,天都有些蒙蒙亮了,她才起身重新点燃蜡烛,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昨天夜里她就发现了,她的妆奁被人动过。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最下面抽屉里原本正放的小玉佩,此时被翻了个面,下面缀着的络子,也不是她之前摆的模样。
果然,问什么二皇子妃的死因都是借口,看小玉佩才是真的。
不过
她去炼虚宫不是秘密,可这四皇子,又是从哪里知道,她曾经登上过天王塔的呢
一谜解开,又添一谜。
范婉突然觉得这四皇子身上,也处处是秘密。
将妆奁重新收拾好,又端着凳子把博古架顶上的笸箩取下来放回桌上,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一夜没睡的她还得继续熬一会儿才行,不然脸蛋子红扑扑的,谁会相信她病了
第二天水溶他们辞行的时候,就听说大奶奶病了。
水溶是真有些担心,这些时日他在庄子里,也是多亏大奶奶照顾,临走前还不忘让奶娘去探病,说实在不行,就拿着他的名帖回京城去请太医去,总之务必好生照料。
水渊则是翻身上马“先去见父皇,若病的严重,倒不如直接从行宫里请太医。”
水溶叹息着爬上马车“能到行宫的太医都是负责给圣上娘娘们看诊的院判,我哪里敢劳烦他们。”
他如今已经过继成了北静郡王世子,严格说起来,他虽是皇帝血脉,却已经不算是皇帝的儿子了,做人就是得清醒些才好,什么身份办什么事,僭越惯了,最后倒霉也只会是自己。
水渊昨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被刺了一刀,这会儿正浑身不爽,听水溶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也有些烦躁,干脆一扬马鞭“驾。”
另一边,贾蓉正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做孝顺儿子。
范婉那一脸苍白,让他担心坏了。
“奶奶,你就用一口吧。”
范婉摇摇头,闭了闭眼,十分虚弱的歪过身去“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先不吃了,倒是你,一大早就跑过来,饭也不吃,书也不读,武也不练,你这叫我怎么安得下心来。”
“奶奶都病了,我哪里还用的下去,若是读书练武能让你身子好起来,我肯定去。”
贾蓉端着碗,用勺子搅和了两下“厨房特意给奶奶做的碧梗米鸡蛋粥,里面还放了糖,奶奶就喝两口吧。”
“先放着吧,我实在是不想吃。”
范婉捂着嘴巴妆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不然先让瑞珠放在炉子上温着,我若是饿了,随时可以吃,可行”
贾蓉还想再劝,可看着自家奶奶这副难受模样,到底没忍心继续劝。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
他给范婉看诊,把了半天的脉,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劳了心神了,我开服安神汤,喝下后好好睡会儿,日后切不可再这般劳神。”
范婉也知道自己没病,就连这劳神都是她熬了一个大夜的结果。
贾蓉却觉得这就是个庸医,没见自家亲娘那张脸白的跟纸似的,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劳了心神于是他发挥出了贾家两府一脉相承的财大气粗“大夫,可有什么补药方子,给奶奶开两贴补补身子。”
对于这样的要求,老大夫显然很有经验,立刻大笔一挥,开了一剂药材昂贵,却中正平和的清补药方给贾蓉,贾蓉这才高兴了,立刻指派砚台回宁国府取药。
砚台回了府里刚取了药就听说太太找。
忙不迭的就去见尤氏。
尤氏本以为贾蓉夫妇俩是要回府了,结果却得知范婉病了,心里顿时又是高兴又是纠结。
高兴的是范婉病了,就算回来也不会抢她的管家权柄,纠结的是,这儿媳妇病了,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她这做婆母的总要有些表现才是,不然落到旁人耳朵里,保不准会说到底不是亲的,就是不上心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