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些日子,趁着天还不算冷,萧华起程去建南县报名。
秦红玉又多给了二十两银子,不过这钱让吴伯掌管,他连钱屁股都摸不到,不过好在,他还有些殷姐姐和小表妹给的私房钱,一直没花多少。
吴伯陪他一起过去,他带着铁枣和柳飞出发,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只要柳飞一人提剑站在官道上,凡是遇到过路行人,皆绕行。
吴伯既是侯府的人,也是建南县的人,多少有些人脉关系,上回就是他陪着秦红玉来办的户籍。
因此在这有几个能打上招呼的人,县衙的刘书吏,也算是老熟人,也没玩什么套路,双方讲好了价钱,十两银子,一条龙,那边帮忙找人,先给了三两银子定金。
这种钱,可不是一个人能拿的,都是一群人分,县衙的一干书吏典吏主薄等等、县学的儒学训导教谕等、认保的廪生,哪一方不打点好,这事就不能成,就算成了,不然以后总要与你穿小鞋为难。
认保的廪生与刘书吏是本家,生员刘承远,每年他凭此项就能进账七八十两银子,算是一笔不小的外财,特别是对于他这个没有多少家业收入的廪生来说更是重要。
每年县试考生有多有少,大体在五百到一千不等,县学不过十余位廪生,本说是按人头分考生的,但怎么分,分多分少,太多讲究。
若是考生得中,遇到大方些的家里,还能得些谢礼,因此凡是认保,廪生们都是抢着来的,谁跟钱过不去,特别还是这种光明正大的钱。
县衙内。
“这祖上怎是乐籍?”
刘承远是个四五十的中年人,自从弄上廪生后,收入大增,已经小有家财,人也发了福,穿着缎子长衫,颇有些气度,接过刘书吏递过来的户籍文书,看了几遍,诧异道。
“他祖上是从世宗时开豁为良的,少说两百年了,早过三代了,而且后世历代皆是经商,不碍事!”
刘书吏心中有数,他是个谨慎的性子,是个看人下菜的,办不成的话,他不会揽这个事,不然容易惹麻烦。
况且这秦家小姐如今在承天府傍上了大人物,能不惹事,他不想惹,挣个安稳钱就行。
因此他贪归贪,还是给钱办事的,比其它书吏们要好上许多。
刘书吏见这位族侄,不停捏着胡须,沉吟半天,却不应口,心道,“贪得无厌,若不是看在同族的份,这等好事哪里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