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还怀着我时，我父亲就死了，我的出生证和户口本上都填的薛姓，我妈后来没再婚，就一直没改。”
薛婧怡淡淡答道。
“原来是这样，抱歉。”
顾北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些故事，但涉及到薛婧怡的隐私，不便再追问。
“这有什么抱歉的，我没那么多愁善感，”薛婧怡一笑，又问：“顾医生，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就是一般家庭。”顾北没细说自己的情况。
“你能得到斋先生的信赖，一定很有能力。”
“一般般，你和斋叔熟么？”
“斋先生好像很避讳见我妈和我，这么多年一共就见过两次面。
即使见面，也安排得非常秘密，好像特务接头一样。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度的出资人，对医院的经营情况从来不过问，到了日期就打钱。”
薛婧怡笑。
顾北清楚这是出于对薛婧怡母女的保护，鬼道斋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两个人有关联，跟着笑了下。
两人聊着天，出租车到了医院门前。
快到时，薛婧怡给刘波打了电话，但医院门前一个等着迎接的人也没有。
直到顾北拎着行李，陪薛婧怡进了主楼，刘波才假装急匆匆地要出去接。
“小顾，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婧怡到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出去接。”
刘波假模假样地斥责道，好像顾北有他的电话号码一样。
顾北一向讨厌这种虚头巴脑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将一些菌丝弹到刘波身上，直奔肠道而去。
“哎呦，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一定是吃到坏东西了。
也怪今天特别忙，都没时间吃午饭，就点了份外卖吃，外面的东西就是不干净……”
刘波边唠叨边去了厕所。
今天你就可劲拉吧，治治你的臭毛病，顾北冷笑了一下。
薛婧怡坐飞机回来，有些疲惫，回院长办公室休息，顾北也回了诊室。
一下午都没事，快到下班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个童声带着哭腔喊道：“中午在机场的那位医生在不在，快救救我妈，我妈快死了！”
顾北走出诊室，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孩子正站在楼道里大喊。
孩子转头时看到顾北，立刻跑去了大厅里，声音传过来：“这边，快把我妈抬过来！”
须臾，两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抬着一个担架跟在孩子后面跑了过来。
女人就躺在担架上，左半边脸变化不大，还是松松垮垮的，右半边脸却肿得全是脓水，仿佛半个熟烂的柿子，晃悠悠地好像要掉下来。
女人似乎发起了高烧，额头贴着个退热贴，已经神志不清，躺在那里直说胡话。
孩子闹出的动静不小，不少医生和护士都聚过来看，看到女人的惨状，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顾北清楚这是祖菌开始繁殖的缘故，但也没料到情形会这么严重，不加救治，这女人恐怕活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