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着念头,对顾北的敌意去了五六成,进而想到,这位新门主不仅能力拔萃,而且是鬼道斋的爱徒。
斋叔的名头在门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久门主都要敬仰三分,他弟子的人品首先肯定是没问题的。
由这种人来当门主,自然比丁堂主这种薄情寡义心术不正的人强得多。
这样想着,众人对顾北的敌意冰消瓦解,连坐在轮椅上的重伤人员,也觉得由顾北来当门主,自己的后续治疗更有着落。
还有一点,受伤的打手基本都是邱烈带出来的,对邱烈很有感情,自然对杀死邱烈的丁堂主心怀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顾北诘难丁堂主,这些人立刻觉得他亲近,尤其是花叶两姐妹,对顾北仅存的些许怨气彻底烟消云散,反而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顾北慢条斯理地说:“丁堂主,你能主动认错,说明还有一丝良知,我也不能太过责难你,你自己说,我该怎么罚你?”
丁堂主摸不准顾北的心思,避重就轻道:“我虽然有错在先,但也帮助本门挣了六千万。
请门主念在我有些许微功的份上,对我从轻发落。
我愿意在金钱上对邱堂主和受伤门人作出补偿,请门主恩准。”
丁堂主说这些话,已经把身位放得很低,鬼道斋饶有兴趣地看着顾北,想知道他如何决断。
此刻顺坡下驴,既对丁堂主立了威,又对一众门人示了恩,不失为一个好选项。
但这样一来也给了丁堂主喘口气的机会,日后再想做掉丁堂主,难度会成倍增加。
人有时候功败垂成,就败在这一丝妇人之仁上。
花叶姐妹也担心顾北饶过丁堂主,他们恐怕再也报不掉师父的大仇,齐声说:
“门主,邱堂主为门里立下赫赫功劳,他死得这样惨,不重罚丁堂主,恐怕难以服众。
我们姐妹从此以后愿为门主做牛做马,还请门主为我们师父主持公道。”
顾北已经决意做掉丁堂主,不会因为几句软话就改变主意,顺势道:
“丁堂主,你也听到了,邱堂主死得太惨,连我都感到不忍,你只赔些钱就想了事,让我很为难啊。”
丁堂主狡辩道:“邱堂主是想杀我,才被地母吃掉,并非我的本意。
门主,你不要被花叶两姐妹的美色所迷,两个人根本没安好心,就盼着地仙门内乱!”
花儿红立刻驳斥道:“门主,我们姐妹虽然曾经与你为敌,但为人你应该清楚。
我们只想替师父找回一个公道,绝无欺瞒之心,可以立刻自戳,以死明志!”
说着,她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喉咙上。
叶儿青同样抽出一把匕首,横在雪白的脖颈里。
丁堂主哼道:“你们明知门主不会让你们死,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不觉得恶心么?”
花儿红性格比较暴躁,最受不得激,手上加力,真要把匕首刺进喉咙。
叶儿青没什么主意,向来以花儿红马首是瞻,同样倒握匕首,向自己的喉咙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