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来人,献清认出了正是泰山王寿宴上的何敏之,只见何敏之满面春风、气宇轩昂的前来,看到献清站在门口,跨出门槛躬身拱手道:“三殿下,别来无恙啊!自从上次泰山王寿宴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身体可好啊?叔父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特派我来替他迎接殿下。”
献清也是拱手回礼:“何兄客气了,本殿下奉皇命就是来看望国公的,岂能让国公出门迎接。”何敏之转头吩咐管事:“快,铺上红毯,净扫道路,迎接三皇子进府,一点规矩都不懂,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以国公府主人自居。
下人飞快的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何敏之迎接献清进府,献清一看国公府,雕梁画栋、假山林立,树木葱茏,就是一个小型的皇宫。在何敏之的引领之下,献清来到来到国公府的正堂门口,只见一座肉山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站在门口,献清目测此人体重应该在两百五十斤左右,脸上已经黑斑,这哪里是有病啊?就是胖的!
献清一步向前,躬身拱手:“国公安好?怎么亲自到门口迎接?真是受宠若惊!”岩国公并没有回答献清,而是用只剩两条缝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献清,把献清看的直发毛。
“你父皇身体可好?”岩国公瓮声瓮气的问道,献清急忙回答:“一切都好,劳烦国公担心了。”
“春诞节的事都查清楚了吧?国公继续问道,献清心想,这国公还真直接啊!继续回答到:“已经查清楚了,太子已经协助父皇处理政事了!”
“听说你会作诗?”国公问的简洁又快速,献清一愣,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何敏之,只好回答道:“自幼体弱,喜欢看书,没事瞎琢磨的。”
“敏之替我招待三殿下,让人去找敏月回来,待明日为你设宴。”说完不待献清答谢,转身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屋。
献清还没反应过来,国公已经走了,何敏之向前拱手道:“殿下,随我来吧!已经安排好安歇的地方了,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做东,向殿下多多请教一番。”
献清随着何敏之的安排在一处小院里安歇,正堂之中常威和刘春虎在侧,其他七人在门口把守。献清坐在桌子旁,喝着茶,问刘春虎:“这岩国公好像并不待见我,你知道岩国公有何喜好吗?”
刘春虎也是被问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献清的问题,一看旁边的常威,顿时想起来:“常公公平时喜欢什么?”
一句话问懵了常威,也让献清一口茶喷出,瞪着眼睛看刘春虎:“岩国公是不能生育,而不是无根,你这脑子怎么想的?”刘春虎顿时尴尬不已。
献清也是站起来,边走边思索,不能生育…不能生育…
此时在国公府不远处的一个大宅里,何敏之坐在正堂的左下首,对面坐着包裹严实的何有钱,还在时不时的哀嚎一声。正堂当中坐着一个个近五十岁的男人,一脸郁气。何敏之向这个男人说道:“爹,敏月妹妹也是逼不得已,按照何有钱说的情况,如果不惩治一番,必然会有损国公府的颜面。”
被何敏之叫爹的男人是岩国公何远山的弟弟何远桥,也是唯一的亲弟弟。此时他气愤不已:“敏月明知道有钱是我的人,犯错了,打一顿板子也好啊,就这么把人耳朵切了?什么国公府的脸面,我又不是国公,敏月就是被大哥给惯坏了!”边说边拍的桌子“砰砰”响。
何敏之站起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爹,这事已经发生了,现在马上到伯父寿辰,这个时候不宜闹的太僵,天下各地方都派人来祝寿,这时候闹起来大家都难看,连皇帝都派了三皇子来。”
何远桥一愣,问道:“就是跟敏月有婚约的那个皇子?他来干什么?只是祝寿吗?还是有其他目的?”
何敏之气笑了:“爹,他一个啥都不会的的人能干什么,我找人打探过了,皇帝派的铁甲骑兵到了江北就回去了,三皇子只带了一个太监和八名护卫。而且他才十四岁,是伯父点名让他来的,估计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想看看未来女婿吧!哦,对了,爹,我邀请了三皇子晚上到咱家用膳,你安排一下。”
何远桥一皱眉:“来咱家用膳?你伯父不宴请皇子吗?何敏之回答道:“敏月妹妹出门尚未回来,伯父估计是等她回来明日一起宴请吧!”
何远桥一瞪何敏之:“你看你,一口一个国公府,一口一个伯父,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何敏之不理会何远桥的唠叨,转身出去国公府邀请献清去了,何远山看着何敏之远去的背影,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旁晚时分,献清带着常威和八名侍卫来到何敏之家里,八名侍卫在门外,常威在献清身边伺候着。介绍完何远桥之后主客落座,边吃边聊。献清一直觉得何远桥看的眼神不一样,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献清心想,我没得罪过他吧?难道是何有钱的事?也没人知道啊!再说了,为了一个管家的耳朵去杀一国皇子?看样子需要试探一下了。献清破天荒的喝了两小杯米酒,连连赞叹好酒。
不一会酒足饭饱,下人撤去碗碟,端上茶水。献清装作微醺:“谢谢何兄和伯父的款待,很多都是皇宫里吃不到的美味,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常威,回国公府一趟,把二哥送我的垣人匕首取来。”常威领命而去。
何敏之父子俩忙推脱说不用客气,客气声中,献清装醉趴在桌子上。短暂的安静过后,何远桥招呼下人换热茶,下人端来新茶,将旧的换下去。献清还趴着不动,看样子也没有要害他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不装了,忽听何敏之闷声喝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献清听见声音,又急忙稳住身体,继续趴着。这时听何远桥阴声道:“没什么意思。”何敏之一把按住献清面前的茶杯盖:“没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子母杯,跟其他茶杯一样,只是厚一点点,上面是茶,下面是药,你想毒死皇子?”
何远桥哈哈一笑:“不必担心,这药效没那么快,他会死在国公府里,一个皇子被毒死在国公府里,你说会有什么后果?朝廷需要岩州的船运,不敢摘掉岩国公的称号,那只能拉着其他五家换一个岩国公,我作为老国公嫡子,只有我来当国公了。”
何敏之呆住了,哆嗦着站起来,结结巴巴:“什么?你要当国公,爹,别闹了,后天伯父寿宴就会正式宣布我是少国公了!”
何远桥站起身来,出声训斥:“我当了国公,你也是少国公,有什么区别,晚几天而已。”何敏之激动起来:“那不一样啊,伯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只要我的少国公正式被朝廷册封了,不要多久,伯父走了,我就是国公了,爹你这还不到五十岁,我…我…”
何远桥伸手指向何敏之:“你个畜生,你等不急了吗?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十五年前,你伯父伯母吃的海上奇药就是我找人安排的,可惜只死了一个,从此他就处处防着我。我本想熬到他死了,让你当国公。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何敏之崩溃了,一直以来父亲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崩塌了,一时失魂落魄,慢慢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咦?何兄怎么坐在地上了?”献清“及时”醒了,看着坐在地上的何敏之问道,何敏之没有回神。何远桥急忙回答道:敏之也喝多了,来人,扶少爷回房休息。”两个下人急忙进来将何敏之架走了。
这时,常威也从国公府回来,将匕首交给献清,献清接过匕首,对着何远桥笑着说:“伯父热情好客,献清感激涕零,这把垣人匕首就送给伯父了。”
何远桥接过匕首放在桌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杯,举了起来,献清也急忙端起眼前的茶杯,何远桥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喝了这杯茶,早点回去安歇吧。”说完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献清也打开盖子一口喝完,放下盖子,还咂咂嘴,开玩笑的说:“这茶怎么味道跟刚刚的不一样?难道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