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些疑惑的自语了一句。
但在场的人流成千上万，似乎只有卦摊上的两人感觉到了天地一瞬间的震动。
老人沉默不语，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四仙山，不好……”
望着那个方向，来人神色突变。
慌张的自语了一句后身影就瞬间消失。
老人望着那个方向，对于来人的神出鬼没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而是一直望着那个方向怔怔出神，而后自语道：“四仙山，死仙山……”
片刻后，迷茫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奇怪的是，周边的百姓对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也视而不见。
……
颜书躺在这里很久了。
久到颜书只记得日升月落，寒暑交替变换。
至于躺在这里的原因，大抵是因为黄粱一梦。
梦境的具体内容，颜书已经忘记了。
只有一些让人记忆深刻的片段，很偶尔的会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那梦境的片段荒诞又凄凉。
有人皇携紫薇之气，只身出宫征战苍穹。
身背药娄的头戴冕旒的大贤战死后依旧手托日月。
真龙的逆鳞的被人剜走。
凤凰折喙，火红色的血液撒遍山河。
龟甲皲裂，白骨栉比，水泽之气溢散之后化作一颗死蛋。
还有虎皮挂在山顶，被九天罡风吹得猎猎作响。
九州缥缈，山河破碎。
这就是颜书还能回忆起来的大部分内容。
当然，令他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有一柄剑，以及持剑者那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剑者持剑，硬抗一道镇压了天地依旧看不清全貌的巨门。
最后剑断了，剑者与破碎的山河一同被镇压，持剑者被镇压前朝他扔出一物，颜书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那是梦境里的最后一幕，再多的，颜书就记不住了。
然后颜书就“醒了”，醒来之后就躺在了这里。
只是这个“醒”，是他自己认为的。
颜书之所以觉得自己醒了，是因为他能“看”得到身体周围的一切。
实际上，他看见自己依旧躺在荒野之中，身上被厚厚的泥土覆盖。
只是神异的是，周边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画像。
参天的大树，还有蝉鸣，鸟叫，远处还有一只蠢萌的白兔，一只赤红的火狐。
天上盘旋的鹰隼要对那只蠢萌的白兔动手。
哦不，动爪了！
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鹰隼找准了时机，朝着白兔俯冲而下。
片刻之后，蠢萌的白兔便命丧于鹰隼锋利如刀的利爪之下。
颜书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埋在泥土里，以及自己身体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影。
一切都生动起来。
等等，人影？
哦！确实有个人坐在树下，只不过颜书对此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