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那边的情况，跟张彪类似。
一问，唐小龙就说车灯太亮，没看清。
有没有看到警枪？
就说只顾逃跑，什么也不知道。
而李响问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去滨江国道。”
唐小龙回答：“其实我们是打算自首的，只是走错了路。”
李响给整笑了，“那你倒是好好说说，本来想去哪走错了路。”
“派出所啊，自从上次忽然下湾来了一大群警察，我们就给吓跑了。
躲在山里这么久，没吃没喝的，只想着下山自首。
但其实我们什么事也没犯。”
“嘴硬是吧，什么事都没犯，用得着躲进山里吗？”
“就是没见过世面，害怕。”
李响知道，唐小龙嘴里，是一句实话也没有。
可就是不配合，还一堆歪理。
他要是知道安欣那里的情况，非得气得背过气去。
那是有问必答，非常的配合呀。
……
“真实姓名？”
“张啸风。”
“为什么逃跑？”
“那警察无缘无故要抓我。”
“没做坏事你跑什么？”
“本能吧，害怕。”
“谁袭的警？”
“我。”
“谁抢的枪？”
“是我，但不是抢，是捡。”
安欣讯问，小五写口供，两个都给气笑了。
但忽然又觉得问话太顺利。
就像早就准备好的回答一样。
于是，安欣又反着问了一遍。
结果一样。
其实是谭一辉玩了点小把戏，把事情拆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记忆。
只要没有连贯的记忆，之间就不存在逻辑关系，你要正着说，反着说，交叉着说都没问题。
安欣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袭警？”
光头勇委屈巴巴地说：“我没想袭警，那个警察要开枪，我就扔了块石头，结果不小心把他砸晕了。”
“那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要开枪，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害怕，就跑远了一点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抢救？又为什么把枪捡走？”
“我怕自己不专业，没事都救出事来，不是有个词叫碰瓷吗。枪是怕被坏人捡到，我就捡起来，马上赶来自首了。”
安欣都给整笑了。
从来没听过这么无耻的说词，跟某个人的风格很像。
“照你这么说，你还是协助警方找回枪械的好市民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