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撅起嘴,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王琪的办公室。
她到了厂子的工作间,看到小婵已经穿上白色工作服已经开始上班,她就走了过去。
看看小婵手脚麻利从一个个柜子里取料,有的用大秤称好,有的还用天秤称。
称好后,就摆放整齐,有的料有人过来取,譬如很重的料,就像果馅白糖这些,有的轻一点,小婵就包好送过去。
“你这个是做什么?”小玲问。
“我现在就是配料,每天把要用的料都分好登记清楚,把每一天要用的料都准备好。”
“看着东西还不少,这么多的东西你都能分清楚,看着好多感觉样子差不多呀?”小玲好奇地问。
“天天做这些,就分清楚了。”小婵说。
她又问小婵:“你说这里边,干哪种活最轻松?”
小婵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最轻松?反正都不轻松,在这上班想找轻松一点的活不容易,我这个还行吧,就是用心仔细不要出错就好了。”
小玲摇了一下头说:“我出去看看,看看哪个活儿比较适合我,这个看着都麻烦!”
“那你去问问曹姐吧,曹姐她知道,她会给你安排。”
然后小婵给她指了一下曹姐,小婵把所有的料都摆放好,然后放在柜子上,就带着小玲去找曹姐。
她对曹姐说:“这是小玲姐,今天第一天上班,她跟我是一个村的,你看给小玲姐安排看干什么合适?”
曹姐看了一眼小玲,上下把她打量了一下,“你先把衣服换了再过来吧,厂子里上班都必须是工作服,要保证食品的干净,无菌。我带你到厂子里先参观一下,然后再看看你适合干什么?”
小玲今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一条花纹健美裤,很浓重的妆容。
把头发烫了一个大波卷,披在肩上,刘海高高地吹起来。脸上的粉很厚重,简直白得渗人,已经遮盖了原来的肤色。而且脸上的白跟脖子上两个截然不同的颜色,脖子比脸起码能黑三个度。
小玲一边参观一边赶紧对曹姐说:“琪哥跟我哥是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琪哥对我特别好,让我过来看看,我也无聊,反正我就当视察他的工作呗。”说完还把下巴颏高高地抬起。
曹姐一听小玲说这种话,也会心地笑了一下说:“那就让厂长给你安排吧,你的岗位我给你安排不了,那你就随便看看吧,我现在还忙着呢!”
说着曹姐看了一眼小玲就走了。
曹姐走到配料室悄悄问小婵:“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跟王琪什么关系?是不是王琪的女朋友?”
小婵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厂长让她今天来上班,我也不知道。”
“看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厂长的女朋友一样,他的工作我怎么给她安排?安排重一点吧,她不高兴,安排轻松一点吧,又没有什么合适的,一看她就不是干活的料。”
自从上一次发生张二多的事,曹姐就特别心疼小婵,也特别喜欢这个不多话,干活又认真又不吝力气的小女孩,所以对小婵也特别好。
没事晚上如果不回去了,她就跑到小婵的房间跟小婵聊会天,有时也帮小婵给羊毛衫绣花,别说曹姐也心灵手巧,绣的花也栩栩如生。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容易,一边上班还一边只要有空就绣花,贴补家用。
所以在厂子里,她处处照顾小婵,真的把小婵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平时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给小婵说。
有一天晚上在聊天中,小婵才知道小萍的爸爸温志刚竟然是曹姐的初恋对象,她也觉得很惊讶,看来世界真小呀。
晚上曹姐又帮小婵给羊毛衫绣花,曹姐就问小婵是哪个村?小婵就给她说了自己的村名。
曹姐面露喜色问:“你们村的温志刚,你知道吧?”
小婵一听,温志刚不是小萍的父亲吗?就说:“他是我好朋友的父亲。”
曹姐又问:“他好吗?好多年也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咋样?”
小婵笑着说:“他现在过得特别好,现在是我们村的首富,也是我们周边的有钱人,反正在我们村,他最有本事也最有钱了!”
曹姐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我知道他这个人不是平地里卧的,他聪明又肯吃苦,脑子又很活泛,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曹姐,你认识小萍的爸爸?”曹姐笑了笑,脸红了一下,竟然露出少女的羞涩表情。
“唉,那都是以前的事,过去好多年了。温志刚跟我是高中同学,也可以说是我的初恋。就是可惜我们没有修成正果,他的老婆马翠翠,其实也是我的同学。”
小婵有点吃惊,也有点好奇地问:“你们那会是初恋,怎么会分手呢?”好奇跟八卦看样子是女人的天性,小婵也不例外。
“唉,一言难尽啊!还不是马翠翠把我们两个给搅黄了。”
小婵就更加好奇了,一定要让曹姐说出他们两个当初为什么分手?
曹姐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她想起那个让她既甜蜜又痛苦的青春。
她给小婵娓娓道来,她跟温志刚远去的回忆。
那个时候我上高一,十七岁,那时提倡全民学习雷锋精神,学习雷锋好榜样,当时我们也很少在学校上课,动不动就走上街头,去找需要帮助的人。
几乎每天就想着怎样为人民服务,争着学雷锋做好人好事。
那时候马翠翠跟我是一班,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俩干什么都要在一块。
有一次我们高一班全体学生到一个村子里帮老乡们去干活,那时高一就两个班。
我们帮老乡下地干活,还有的帮五保户收拾卫生,给他们洗洗涮涮。甚至还要给老乡淘粪,送到地里。
不过淘粪基本都是男同学干,我们就是帮老乡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那一天,我刚好例假来了,就在一个老乡家的旱厕上了一个厕所,没想到那个老乡不依不饶骂我,怎么能在别人家上厕所?
而且是女人最脏最触霉头的那个,说他们家会触霉头,家里的鸿运让我给破坏了。非要让我披红挂彩,去赎罪,让我把那个倒霉的东西赶紧弄走,把他家的粪池里的粪都掏完,要不然不让我走。